片午后的日升堡沐浴在一片柔和的阳光里,萧瑟的秋风平白地让这清爽的天气增加了几分寒意。
院子里三根高耸的木杆顶上风旗招展。苗银的手下把旗杆上的滑绳换成了三根坚韧的尼龙绳,几个大汉拥簇着老王向第一根旗杆走去。
“兄弟,老乡,老铁!咱有话好好说,不带这样的。”
老王一边挣扎一边苦口婆言地劝着众人:“这旗杆这么细,肯定挂不住人的,你们随便找个地儿把我绑起来就行啦,我看旁边拴马的地方就可以!”
几条大汉不说话,把老王按在地上就开始缠绳子,不一会儿就把他捆得跟个大闸蟹一样。
“哥们!我这么重,你们把我拉上去也费事儿,我躺在这就行了,就不麻烦各位了!求你们了啊,我恐高啊,草拟吗的怎么都不说话啊!你们是聋子吗?”
老王的苦苦哀求逐渐变成破口大骂,那几个负责捆绑的大汉始终不发一声。
老王被按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巴,扭头看着旁边的梓杨带着哭腔喊道:
“老李,你想想办法啊,老子被挂这么高,就算晒不死也摔成烂泥了啊!”
梓杨叹了口气垂下头,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现在除非老天爷开眼,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他们了。
老王喊了半天,看没人搭理他,转头又朝苗银吼道:“银子,你踏马开个玩笑就行啦,别玩真的啊!”
苗银阴阴地看着他,手一抬做了个手势。几名大汉会意地把老王扶起来,熟练地将旗杆的绳子绑在他背后,几个人用力拉着绳子的一端,像个粽子一般的老王缓缓地向上升起。
“妈了个巴子的,有本事把老子一刀捅了,这么折磨老子算什么好汉!老子呸、呸、呸!”老王朝着下面不断吐口水,几个“升旗”的人脸上、身上都沾满了他的唾沫。几个人一发狠,手上一用力,老王呲溜呲溜地被升到了旗杆顶端——你还别说,这旗杆真的是非常坚韧,老王180斤的体重挂在上面竟然没断。
“老王,别蹬腿了!小心把旗杆弄断了!”梓杨仰头看着旗杆顶上的滑轮,有些担心地提醒他。挂在旗杆上面是一码事,摔下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被他这么一说,老王终于老老实实地晾在上面不动了。
几个“升旗”的大汉把绳子缠在旗杆上固定住,转身看着苗银。
“没掉下来,阿斯根你这杆子还挺结实!”苗银看着众人说道,似乎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接下来该哪位啦?北野冲,辛苦你找了我这么久,我请你尝尝蒙古大草原上的西北风怎么样?上面的风景应该很不错!”
旁边的莫老三突然长叹一声:“我来吧,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被人挂过旗杆哩。”
银子轻蔑地看着他:“你?你这种土都埋到脖子的废物也配上旗杆?”
莫老三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呸”地吐出一口浓痰,这家伙双目不能视物,但是两耳却能听声,这一口老痰竟然精准地射在银子的鼻梁上!
银子大怒,用袖子一抹脸,掏出手枪顶在莫老三头上。莫老三端坐在那里伸直脖子,脸上一点也没有畏惧的神色。
银子突然冷笑一声:“你想求死?我偏不让。来人,把这老不死的给我挂上去!”
两个大汉冲了过来把莫老三按在地上,三下五除二把他绑好,抬到旗杆底下用尼龙绳把他吊了起来。
瘦得像是一把枯柴的莫老三很快就被升到了旗杆顶上,由于他身子太轻了,竟然还迎着风荡了两下。
现在,只剩最后一根旗杆了。
苗银背着手在众人跟前走来走去,阴测测地打量着剩下的诸人,似乎在欣赏手上的猎物一般。
梓杨突然嗤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银子厉声喝道。
“我在笑你。”梓杨乐不可支地看着银子。
“我怎么啦?”银子诧异地看着他,用袖子使劲抹了抹脸。
“没什么,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梓杨笑声里带着一丝调戏的意味。
苗银勃然大怒,举手就向他脸上扇去,突然旁边冲出一个黑影飞起一脚向他头上踢去——此人正是小黑。
银子反应也是敏捷,头一偏堪堪躲过这一脚,伸手就抓向小黑的脚腕。
小黑另外一条腿受了伤行动不便,这一下竟然没有躲开,被他给牢牢地抓住。小黑顺势拧腰抬起另外一只脚,不偏不倚地踹在银子的面门上,银子虽然及时后仰避过大部分力道,但还是被踹得鼻血长流。
银子“嘿”地一声,一发力将小黑甩了出去,几条大汉立刻扑上去,捉手的捉手,按脚的按脚,顿时把小黑牢牢地压在地上,另外一个人举枪对准了小黑的脑门。
梓杨大声吼道:“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我草拟马!”
背后有人突然朝他腿弯踹了一脚,梓杨两腿一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立刻有一支冰冷的枪口对在他的后脑勺上。
“老李啊,不要激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王在旗杆顶上看到这一幕,惊恐地朝他们大声呼喊,生恐梓杨一冲动跟他们拼命。
剩下的阿斯根、阿冲、苏睿等人都是赤手空拳,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两个持枪的卫兵看守,周围还有苗银的一群手下端着枪虎视眈眈地监视着,这种情况下即使功夫再高,也逃不过子弹的扫射。
好在这个苗银似乎并不急着杀掉他们,他狠狠地盯了一眼梓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