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日城外,一处阴森诡异的坟墓上站着两个老者,半夜的诡异落日余晖依旧普照,火红中带着一丝昏黄……
“凌威雲,不要装了!老夫知道这金刚锁链,还困不住你!”上前一把取出枯槁老人口中的黑布,福老后退几步,撇嘴望着他不屑道。> “倒是谢谢你了!你若不取出它,老夫今日还真有可能会耗费点功夫!”听闻枯槁老人如此一说,福老微微一皱眉,顺着对方的目光,瞥见了从自己脚边的黑布中滚落出的一颗黑色丹药,不由得懊恼至极,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
“哼~!老东西,就算没有反噬蛊,今日你也注定要死在我手中!”福老冷哼一声,对方虽侥幸未中毒,但在墓地这里,自己也是有恃无恐,反正弄死他的方法多的是。
“你这句话,在以前就已经说过了。黑水门主!哦不……,是黑水屠!老朽都坦然自若了,你难道还要继续伪装下去吗?”枯槁老人语出惊人,目光锐利地质问,丝毫不在意对方言语中的轻蔑挑衅。
事实上,若非凌威雲分身在与福老交手时,察觉到对方掌心刻意压制着一股腐蚀能量,他也无法断定出福老的真实身份。
“哼!老狐狸,你早就猜出来了吧?今日你、我二人中,注定要死一个。”福老心下微惊,果然,对方恐怕在今早交手时,便已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可为何不当场揭发、直接与我决一死战?
灭了威雲宗上下满门,黑水屠可不相信凌威雲会放过自己,就像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一样!
“老屠夫,就凭你一人单枪匹马的,恐怕不是老朽的对手啊!”凌威雲分身心头一动,虽不能理解黑水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对方在这里,想必那黑烟……也在这里!
“阮欣柔……!?不对,似乎少了点什么……!比起黑烟来,阮欣柔的性格与气质,都相差甚远。> “哈哈哈~!凌宗主,你可是想套老夫的话?”一声阴邪大笑,福老撕了脸皮、一甩黑袍,露出了本来的面孔,赫然是那邪灵师……黑水屠!
“滋滋~!”枯槁老人眼底略有小失落闪过,却也不过多纠结,微微弯曲成爪状的右手心涌现出一抹狂暴的蓝色电流,紧接着,电流自掌心分散,源源不断地往五指上汇聚极速而去。
“无妨,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又有何不可?”本以为对方是不会透露信息了,凌威雲分身刚准备发功,却不料,黑水屠一摆手,淡然开口地瞥了自己一眼。
“扑通~”
“坐!”收回雷电气息,枯槁老人背靠着一块十字架墓碑,直接盘腿、席地而坐,倒是让对面的老者惊疑不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最后释然地坐了下来,望着三米外的白发老人缓缓开口道:“自三年……,哦不,是快四年了!
四年前,威雲宗一场血战后,天显异象,老夫派徐老三带人去追杀你等,却是独留老夫一人坐于腥风血雨中……,承受上百道……阴煞冤魂的……侵蚀!”
说到此处,黑水屠身体一颤,情绪大幅度波动,仇恨怨毒的眼中夹杂着一丝惶恐不安。
“阴煞!?难怪呀!原来,这等邪物真的存在!”枯槁老人颇为惊骇,眸光闪烁不定,大凡称为“阴煞”的邪物,都是由刚死的鲜活生人怨气达到一定程度而异变形成,而“阴煞冤魂”即是死去的冤魂受阴煞血雨的点灵所化,比一般冤魂更加凶残、暴戾。
“唉~!本以为,只是一场诡异的血雨,却不想是阴煞作怪!”理论上,百人惨死即可孕育出一只中级阴煞,只不过,几率小到……忽略不计,而如此渺茫的“机遇”,也能让自己等人碰上!黑水屠心头就仿佛有一个疙瘩,怎么也翻不过去。
“血雨中的阴煞,是何等级?”凌威雲分身急声出言,心头思量道:百多人之死,不但孕育出阴煞凶灵,更是降下了阴煞血雨,可见那日的怨气,究竟重到了何等程度。
“近七转程度!否则,老夫当时哪怕重伤,也不是一只中级阴煞所能撼动的!”黑水屠声音一颤,回想起那日的黑暗场景来,便如同万蚁爬身,当说到最后一句时,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傲然。
“可你,依旧被它……侵蚀躯体了!”犹如当头泼来一盆冷水,黑水屠头上的傲气火苗化作一缕白烟,被对面那淡然开口的枯槁老人一句话给浇灭了。
凌威雲分身暗道:“阴煞缠身后,犹如附骨之蛆!岂是,那么好摆脱的?”
如此想着,黑水屠非但没恼,反倒再次失神讲述起来,凌威雲分身当下细细静听,心头很明白对方是想让自己做个彻彻底底的“明白鬼”。
有些话,憋压在心头已久了,便会形成一种心理负担,甚至是心灵阴影;而再有些话,不与至亲、挚友这些亲近之人说,反倒是与仇人说,与自以为……将死的仇人说!
黑夜不似夜,昏黄悬一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一片诡异坟墓上,两名岁貌分明的老人遥遥相望,不似先前阔别多年的老友攀谈景象,气氛隐隐有些沉闷压抑……
枫凌已从黑水屠的口中得知,对方之所以能占有新身体并得到部分福老的记忆,源于一种类似夺舍的邪恶秘法!
施展秘法之人,正是枯骨白将!除了传奇级别以上的人物,枫凌想不出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据说,枯老在三年前,便已达到了十一转传奇邪灵师境界,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