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里会意。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不急不忙地下楼,“阿音姑娘今天总该有空吧?”
老鸨满脸堆笑,打着马虎眼,“二位公子……想必两位也听说了吧?”
“什么?”慕从容装糊涂。
“钱扒皮死在阿音床上那事啊,”老鸨急忙道,“但绝对和我金花楼无关!”
慕从容慢悠悠地问,“据说是马上风?”
“什么马上风!”老鸨情绪特别激动,“姑奶奶干这行几十年了,什么没见过?死在我家姑娘的床上,就是马上风?就和我家姑娘有关?我家姑娘才冤枉呢,但现在还精神恍惚,不让人接近!而且,那钱扒皮,分明,分明——”
老鸨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
“是被男人侵犯的?”慕从容替人补充。
老鸨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
“也不一定是男人吧?”慕从容问道。
老鸨不屑地笑了一声,“两位跟过来。”
两人跟着老鸨来到发生事故的那间房,为了避免阿音再受刺激,金花楼重新给阿音安排了一个房间。老鸨站在门口,“不是我存心包庇我家姑娘,两位进来一看便知。”
边说边推开门。
房里充斥着萎靡的气味,床上那景象触目惊心,任谁看了都会震撼无比。但对两人没造成什么影响,因为这房里的景象,分明和赵老爷房里的景象如出一辙。
“两位不嫌弃可以凑近看着,”老鸨大大咧咧走到床边,丝毫也不觉得别扭,“不瞒二位,我金花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被男人侵犯的!连姿势,时长都能看出来。”
慕从容:“……了不起。”
楚倾:“……”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也不遮遮掩掩了,”老鸨看了两人一眼,“那种事,想来二位也都懂。不管是从力气,还是从身形,男人都不太可能被一个女子人压在身下,反抗不得,更何况我金花楼的姑娘各个娇弱,再说无怨无仇的,至于在自己地盘上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
“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慕从容突然耸耸鼻子,四处嗅着。
楚倾把人拽到自己身边,皱眉,“别乱闻。”
“真有怪味,还特别熟悉……”慕从容还是不死心,拼命地嗅来嗅去。
楚倾直接捏住人的鼻子,简单粗暴。
“我已经报了官,”老鸨道,“瞎了他的狗眼,竟敢在我金花楼动人!”
“我们能不能见一见阿音姑娘?”
“这——”老鸨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公子真是——唉——阿音跟了我快十年了,我一直把她当亲闺女看,现在出了这事,她又受了刺激,我怎么忍心再让人去打扰她?”
“就算不见我们,也会见官府的人,”慕从容道,“放心,我们只是了解了解情况。既然问心无愧,见个面又何妨?”
老鸨犹豫了半响,终于妥协,“也好。”
阿音披头散发地缩在墙角,听到开门的声音,又胆怯地往里头缩了缩。
“阿音,”老鸨朝人走去,哄道,“我是金花嬷嬷~”
阿音想往后缩,但身后是冰冷的墙,没有地方可退,只好直起身子,警惕地瞪着人。
阿音这才看到进来的楚倾和慕从容,看了看两人,又扭头看了看床的位置,絮絮叨叨,“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不知道……”
“周扒皮死了。”
“不关我事,”阿音胡乱地揪着头发,“怎么在我房间?对,我睡着了——”
“他以为我晕了。”阿音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
“谁?”
“嘘——”阿音神神叨叨,“你们,我们都想不到——”
“臭男人……”阿音突然开始发疯,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慕从容正欲抬腿朝人走去,楚倾拉住他。
慕从容扭头看向人,眨眨眼,“不是有你保护我?”
看了人半响,楚倾终于妥协地松手。
“不要怕,”慕从容慢慢靠近人,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块糖,柔声道,“没事,你吃不吃糖?”
阿音果然安静了不少。
慕从容挥挥手里的松子糖,引诱道,“想不想吃糖?”
阿音点点头。
慕从容走到人身上,蹲下身,把糖递给人。
阿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快碰到糖时又快速把糖夺过来,像是怕人反悔一样。
把糖拿到手里后,急忙往嘴里塞,生怕有人跟她抢。
慕从容见状笑了笑,“慢慢吃。”
阿音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人,突然低声道,“哥哥。”
老鸨闻言叹了口气,解释道,“阿音五岁时和家里人走散,被人卖到这里。”
“嗯,”慕从容应道,“好吃不好吃?”
阿音点点头。
“那阿音能不能告诉回答我的问题?”
阿音看着人,手上的糖都忘了吃,愣愣地点点头。
“昨晚看见了一个男人?”慕从容问道。
阿音道,“嬷嬷说了,我们金花楼没有男人~”
老鸨脸色一变,问道,“是金花楼的?”
阿音咬了咬指甲,含含糊糊道,“不好吃。”
“还记得他是怎么进来的?”慕从容问道。
“就是从天上那样,呼的呼的飞进来的,”阿音捂着胸口,“吓死我了!”
慕从容抬眼看去,屋檐上被瓦片遮得严严实实,为了通风,房顶开了扇天窗,此时正闭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