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年过去了,林思祁做皇后也整整有一年,季书时没有收纳妃嫔,偌大的后宫中就只有他一人。
除了季书时外,他说一不二,就连天天在宫中舞刀弄枪,也没有一人敢说一句,喜欢的时候还可以仗着自己轻功好,出去溜达几圈,过得是相当逍遥自在。
因为最近时局不太稳定,季书时不让林思祁出去,所以他每次瞒着季书时偷偷出去后,回来都会先去小房间换回正装。
这天他又如法炮制了一遍,在外面玩的十分尽兴,还认识了一个江湖上的友人,心里高兴得很。
回到自己的寝宫,宫人们各个噤若寒蝉,林思祁便知道是季书时来了,拢了拢狐裘,想着待会儿怎么跟季书时解释,最厉害不过是不准他爬床,其他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书时,我错……”
“文轩,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季书时的样子很高兴,看见林思祁连他擅自出宫的事也没有提,面上也不像是在生气。
“哦,什么好事?”
林思祁在季书时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此时屋里的宫人都退下了,檀香缭绕,沁人心脾。
季书时仿佛有些喜悦又有些别扭,吱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了几个字,声音太小,林思祁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我、我怀孕了。”
林思祁猛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这么惊讶做什么?”
季书时见林思祁的反应,一颗热心好似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你是说……你肚子里……我的?”
季书时双眉一皱,不自知地显露出几分威严来。
“什么意思?不是你的,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
林思祁盯着季书时的肚子看了几秒,他从来没有想过季书时还能怀孕。
“不过你的身体,不允许生育吧?”
林思祁想起往日季书时吃的那些药,隐隐有些担忧。
“这没什么,宫里医术好的太医多的是。”
季书时把这个话题含糊了过去,事实上,那个从小就给他看身体的太医说了,他的身体不适合有孩子。
季书时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怀上,早在和林思祁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能和林思祁有个孩子了,如今意外中梦想成真,他又怎会因为其他而放弃。
“那你上朝怎么办?”
“前六个月没问题,我可以掩饰得好,后几个个月垂帘听政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快生的时候耽误几天……”
季书时说到这儿的时候话锋突然一转,盯着林思祁道。
“文轩,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
季书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林思祁不想要便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既然你不反对,那以后辛苦你了。”
“???”
林思祁不解地看着季书时。
不久林思祁就明白了季书时那句“辛苦”是什么意思。宫中就他一个人,若是平白多出个孩子,少不得让人垢病,季书时又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以后受委屈,便宣称是他怀孕了。
被怀孕的林思祁郁闷地躺在床上,所有刀枪棍剑都一律被收起,肚子上还绑垫了个枕头,因为季书时说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季书时怀孕后,身体反应很大,不止有孕吐,下身还浮肿得严重。他又怕被人看见,于是林思祁日夜照顾他,这一通忙下来,搞得两个人都形容憔悴,倒也辩不出究竟是谁怀孕。
外人见此都传言新皇和皇后情深似海,连安胎的药新皇都陪着皇后喝,这种情意感动天地。
快生产的时候,季书时根本就无法从床上起来,上朝的事宜也被林思祁用一道圣旨给当了回去,大意是皇后临产在即,皇上不放心,要陪着皇后。
这样一来,前一阵子还在歌颂帝后感情的风尚瞬间变成皇后蓝颜祸水、祸国殃民。文臣各个上奏,谏皇上不该因为皇后耽误朝政,林思祁也从端庄贤德的皇后变成了话本里魅人的狐狸精。
狐狸精……
林思祁听着外边把自己传成了这个样子,有些忍不住,但看着躺在床上的季书时还需要他照顾,没办法只能忍下去。
等季书时生完孩子的,他一个一个地去找那些没事瞎掰的文人算账!
季书时这一胎很危险,本就是不适宜有孕的身子,居然怀的还是双生子,整整生了一天一夜才将孩子生下。
是两个爷们,林思祁没空看那两个丑得跟猴子似的东西,匆匆一撇便放在旁边,虽然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虽然那还是他的孩子。
季书时因为体力不支直接昏了过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醒来的时候,林思祁在帮他揉着腿,暖洋洋的很舒服,但身体还是很疲惫。
“孩子呢?”
“在偏殿,宫人们照顾着呢。”
“把孩子抱来,我想看看。”
季书时心急得很,林思祁只好让人把孩子抱来,季书时支起身子,看着两个孩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生的真俊,这个眼睛像你,这个嘴巴像我。”
“哪里俊了,丑的跟什么似的。”
林思祁嫌弃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瘦瘦小小的,眼睛还没睁开,他怎么就没瞧出哪里长得像他了?
“……”
季书时心情好,懒得跟林思祁计较,有了这两个孩子,他才觉得人生完整了。
季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