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亭从吴殊的背后走了过去,吴殊一扭头就看见了男人那裸/露在外的皮肤,眼神略微一顿。
青年的肌肉线条极为流畅,修长均匀,虽然不是那种硬实到像石块一样,但一眼就可以让人看清蕴藏在里面的力道。而他的肌肤更是滑腻到沾不住水,或许是刚从泳池中出来的缘故,青年的浑身上下都沾满着水珠,他稍微一动,晶莹的水珠便沿着他背部的中线往下滚去,留下一道道水痕。
此时他正眯着眼睛看向吴殊,见对方也朝自己看来,唇角似乎往上翘起了几度。
见沈敬亭目不转睛地朝自己看来,本就比较保守的吴殊顿时有些窘迫起来。虽然他们都是同性,但是被人用这样灼热的目光注视着,他还是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用刚刚被沈敬亭丢下来的浴巾披在了肩上,准备从游泳池旁站起身来。
“你们不游泳吗?”
穆西然见吴殊要上岸,溅着水花就游了过来,还不忘故意用手用力地拍拍水面,让池水飞溅起来,溅了吴殊一脸。
“他就不了。”
还不待吴殊开口,沈敬亭便抢先回答了,并一把将吴殊拉了起来,用手背贴了贴吴殊的脑门道:“要是待会晕倒在游泳池里就麻烦了。”
说完,沈敬亭冲着穆西然点递了个眼神,便将吴殊往一个方向一推,催促着他往前走去。
吴殊怔了怔,敛了敛身上的浴巾,老老实实地往前走去了。
虽然在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沈敬亭的行为有些霸道,但是吴殊却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笑了笑。
……
休息室里,吴殊望着垃圾桶里垒起的餐巾纸小山,一边为自己火辣辣的鼻子默哀,一边又将魔爪伸向了另一包餐巾纸。
沈敬亭坐在吴殊的身后,耐心地为他擦着头发。即使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吴殊也能猜想到对方此刻一定眉头紧锁,“叔叔,白枫之前找你说的话,你没必要放在心上。他这人就这样,瞎操心。”
吴殊将用完的餐巾纸丢进了垃圾桶,鼻音有些重地开口道:“没事,反正今天你来了事情就好办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插手就行了。”
背后渐渐没了声,脑袋上擦头发的力道也慢慢小了下去。
吴殊有些纳闷地抬起头朝镜子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撮高耸入天际的呆毛——沈敬亭竟然把他的头发擦成了一个鸟窝!
“叔叔,总是生气的话会变老的。”
沈敬亭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殊,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反而显得有一丝刻意的恶劣。吴殊看着那早上出门前还被造型师精心打理过的黑发,此刻已经变的乱蓬蓬不说,那一撮翘起来的头发还高高挺立着,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忍俊不禁。
不悦的神情从吴殊的脸上一闪而过,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沉静了下来。
沈敬亭抬头看了看吴殊,心中突然有些不妙的预感,下意识开口,“你要干什么?”
吴殊嘴角轻轻弯起,并不怎么年轻却依旧俊朗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他的眼里流光溢彩般熠熠生辉,逆着光,显得他的轮廓愈加深邃了起来。男人将头凑近到青年面前,微微一侧,呼吸轻轻落到了沈敬亭的锁骨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沈敬亭一动不动地看着吴殊,全身僵硬犹如石像。
吴殊的眼中泛起一阵精光,然后,他伸出手——准备向沈敬亭的头上摸去。
呵呵,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他一定也要让沈敬亭尝尝头发变鸟窝的滋味。
然而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传来咔的一声声响,有人的脚步从门口传了过来。
“温洋,你是怎么回事?”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分明是秦恳的声音!
吴殊的心猛跳了一下,由于他刚刚的举动,此刻他与沈敬亭的姿势颇有些暧昧,要是被人看见了,不知道会被人拿去怎样编排。而沈敬亭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的面色一沉,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吴殊的腰,两人顺势跌进了一旁的换衣间,而与此同时,秦恳与温洋也推门而进。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挤满了男人的气息,沈敬亭的手指掐了掐吴殊的腰肢,男人抬头朝沈敬亭看去,只见对方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起来。吴殊这才意识到,刚刚他将头贴到了沈敬亭的赤/裸的胸膛上,连忙松开了手,向后退去。
而恰好换衣间的门关上后仍然留下了一条小缝,透过缝隙模模糊糊地还能看见休息室内的状况。于是吴殊立马俯身看去,沈敬亭也颇为好奇地将身子贴了过来。
秦恳一脸阴鸷的表情,似乎十分恼怒,他怒气冲冲地在休息室内来回走动着。以前是如何训斥吴殊的,此刻就是怎样训斥着温洋。但温洋却并不像吴殊那样反击,只是默默垂着头没有说话。
秦恳却并没有因此放过温洋,反而更加咄咄逼人道:“我给你创造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不就陪制片人喝喝酒、吃吃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能这点事都接受不了,还怎么在圈里混下去?还是说,你要像你那个好师兄吴殊学习?”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渐渐变得有些不屑起来,顿了顿,似乎在脑里数落着吴殊种种“劣行”,“你瞧瞧吴殊现在混成什么样了?呵,当时我替他安排了那么好的炒作对象,他竟然还跟我翻脸?沈敬亭这么好的大腿不去抱,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温洋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