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最后这件事能否成功,她都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前进路上的所有障碍——但不能是她自己动手,她要把自己在其中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幸好,她已经找到了最好的那把刀。
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上舒适的睡袍,joa·murray转身走出衣帽间,门外她的女佣正忐忑不安地等着,小声告诉她刚刚请来的客人已经睡着了。
“让他好好休息。”她笑着说道,靠在门边姿态慵懒,“记得帮他把门锁好。”
“是的,我知道了。”女佣答道。
夜更深了。
h咂咂嘴,卷起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墙上钟表的时针,缓缓从一走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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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g·davy颓丧地坐在地上,指尖轻颤抚摸着膝盖上的刀,刀刃上沾染的鲜血已经变成了干涸的黑褐色,某种特殊的力量正缓缓渗透进他的身体。
他又想起了小巷里挣扎着的少女,鲜血的芬芳四溢,柔软温暖的尸体宛如刚从枝头落下的花瓣,娇柔得经不起稍重半分的碰触,神明的国度在那种芬芳中向他打开了大门,让他从心底里溢出一种满足与幸福。
也许他的确是有哪里坏掉了也说不定,才会对一个女人的尸体如此眷恋,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已然下了手,就再没有回头的道路了。
他即将采撷下神国之中最为娇艳的玫瑰,又岂能在这里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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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阳光总是来得早,五点不到黑暗中就开始显出曙光的色彩,而后越来越亮,六点多的时候阳光和闹钟一起叫醒了沉睡中的dr.reid。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七八糟卷毛从凳子上随手扒拉了一件衣服换上,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泼了泼脸,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一张湿哒哒黑眼圈要挂到下巴上的憔悴脸,胡子拉碴连他自己都忘了多久没刮,满脸都是睡眠不足过度工作留下的痕迹。
正刷着牙的时候他听见有人敲了敲门。
“客房服务。”门外的人说道,声音隔着门有些听不清楚,“有位先生为您叫了一份早餐。”
reid不疑有他,含糊应了声稍等后匆匆忙忙把嘴里的泡沫吐掉漱了漱口,从卫生间里跑出去开门。
不过门后站着的不是服务生,而是推着餐车脸上笑意温和的。
“surprise!”扬眉笑道,顺便稍稍打量了一下清晨起床还没梳洗完毕的人类,“早安,昨晚睡得好吗?”他一边问一边探过身轻轻亲了一下reid的脸颊,而后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把餐车推进了reid的房间。
reid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勉强找回了声音,结结巴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养病期间他可是曾经参观过要处理的文件数量,哪怕是因为某条鱼“过劳”的缘故据说已经少了一大半也还是多得快要从桌子上满溢出来,充分证明某条鱼的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难得工作比较闲,过来看看你。”说着把餐车上的早餐打开摆好,“果酱还是黄油?”他拿起一片吐司问道。
“......果酱。”reid答道,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套着皱巴巴的衬衫,没梳头发没刮胡子,光着脚趿拉着拖鞋,和对面西装革履衣服上连半点多余褶皱都没有的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由得不自在地干咳两声,“我先去洗漱。”
他说着转身走进了卫生间,还不忘暗搓搓拽一拽身上几天没换已经没什么样子的衬衫。
其实他的人类这样子的小邋遢也很可爱摸摸下巴,眼睛在reid的背影上绕了一圈,手上娴熟地给切片面包抹上厚厚一层果酱放在盘子里,此时壶里的红茶恰好泡好,倒在杯子里飘溢出茶类独有的悠远香气,
“bau的工作看起来可真忙。”处理完早饭靠在门边欣赏他的人类刮胡子,“看看你自带烟熏妆了都。”
他笑着凑上去抹了一下reid脸颊上的剃须泡沫,亲昵得自然而然不带半分刻意,因此即便是不太习惯和别人过于亲密的reid也没生出什么抵触情绪,只是侧了侧头说道:“你先吃吧,我还得弄一会。”
穿着隔夜的衣服胡子拉碴地和男朋友面对面地吃早饭,即便是毫无恋爱经验情商低如reid也知道是绝对不行的。
男朋友......
他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剃须泡沫下的脸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