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大嗓门一吼,几乎整个楼道都遍布回声。
林小雨忍了忍,咬牙说道:“既然不是我二婶,那能不能把奶奶的房子还给我!”
“哈!你说什么?凭什么还给你?我家那口子是她唯一的儿子,这房子就应该是我们继承。林小雨,你小小年纪,就这么贪财,真是掉钱眼儿里了!”
“我掉钱眼儿里了?咱俩到底谁才贪财?这房子是奶奶留给我的。你凭什么霸占着。奶奶的遗嘱写的很清楚。”
林小雨怒极,面红耳赤的与她二婶争执了。
这场面,看的砚歌一愣一愣的。
“得了吧!”林小雨的二婶冷哼一声,“遗嘱谁看到了?你说有就有啊?我可告诉你,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的,你要是敢再来,小心我报警抓你!”
砚歌也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情况。
她将林小雨拉到身边,眼看着她二婶往外推搡她好几下,不禁说道:“阿姨,都是一家人,何必闹的这么僵?”
“你谁啊!谁谁一家人啊,走走走,赶紧走!看着你们就烦!”
她冷哼,随即一把将门给关上了。
‘嘭’的一声,大门紧闭的声音在楼道接连传来回声。
林小雨怒气上头,一脚就踹在门上,“这是奶奶留给我的,我一定会拿回来。”
言毕,她率先转身下楼,而砚歌清楚的看到她脸蛋上坠了一滴泪珠。
“小雨……”
喟然叹息,砚歌和林小雨回到了车上。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坐在车里,砚歌望着窗外仲夏的天气,心情诡异的五味陈杂。
她侧目看着林小雨低垂的小脸,心情的抓着她的手,“小雨,到底怎么回事?”
林小雨一震,苦笑,“奶奶去世了,我收到居委会的电话,让我回来处理一下房子和奶奶的后事。其实上次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但那时候因为b市有事,所以我赶着回去处理,就想将这边的事放一放。结果……”
“那你这二婶是个什么情况?”
“二叔一直在外工作,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们了!这次奶奶去世,他们就趁我不在,把房子霸占了!其实我并不是非要这个房子不可,只是这里面有很多我的东西还有奶奶的,我想拿回来而已!”
砚歌蹙眉听着林小雨的解释,“那这房子本来应该是谁的?”
“是……我的!奶奶留给我的。这两年我虽然工作在b市,但我也会经常回来陪奶奶。我早就想让她跟我去b市,可她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不想离开。我也没想到,她明明身体很健朗,但两个星期前就突然过世。法医检查后,说是她摔倒后突发脑溢血。砚歌,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连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好!”
林小雨一边说一边落泪,她的痛苦砚歌深有体会。
正如九年前她妈得了抑郁症而最终走向绝路时,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无助过。
砚歌握紧了林小雨的手,眼眶也酸涩的难受,“小雨,既然房子是你的,那必须要回来。”
“砚歌……我看中的不是这个房子的价值。只因为那是奶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哪怕二婶把奶奶的东西都给我,就当是个念想,也好过现在啊。”
林小雨哭得泪流不止,砚歌也十分心疼。
“没事儿,小雨,我帮你!”
……
因为情况特殊,晚上七点,砚歌决定先带林小雨去吃个饭。
简单的吃了快餐,在砚歌的强烈要求下,她带着林小雨回了陆宅。
车停在门口,眼看着黑色铁门缓缓打开,林小雨咬着嘴唇,不太确定的问道:“砚歌,你这样做,会不会为难啊?毕竟你在陆家……”
林小雨没有说下去,但砚歌在陆家的处境,其实她们都心知肚明。
“有什么为难的?你和我睡,又不会影响到别人!”
这一刻,砚歌特别的仗义!
她料想到自己私自带着林小雨回来可能会遭到婆婆的白眼或者冷嘲热讽。
但,又有什么关系!
她本也不在乎的!
将车子入库,砚歌表情坚决的拉着踌躇的林小雨下车。
两人刚走出车库,前方大门的方向,在黑暗中走来一对儿相携的身影。
砚歌下意识捏紧了林小雨的手,那昂藏的体魄缓缓映入眼帘,她的呼吸骤停。
消失了一个下午的陆凌邺,此时和黄安琪从门外走来。
他们都穿着休闲装,就像是一对儿在饭后散步的恋人一样。
黄安琪手挽着陆凌邺的臂弯,看到砚歌时,下意识的往陆凌邺身身边靠了靠。
“砚歌?这么晚才回来?”
“嗯!”
除了简单的一个‘嗯’字,砚歌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这位是……”
黄安琪拉着陆凌邺停在砚歌和林小雨的身前。
门庭中的灯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黄安琪打量着林小雨,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朋友!”
砚歌简单平静的回答,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翻滚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哦!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很熟悉……”
林小雨低着头站在砚歌身边,略略的掀开眸子看了她一眼,“没见过你!”
“说完没有?!”
此时,陆凌邺在一旁似是有些不耐烦。
他声音低哑阴沉的开腔,黄安琪立马一副小女人姿态靠在他的肩头,“邺哥,别着急嘛!好不容易碰到砚歌,又难得看到她带着朋友回来,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