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阎坦认,却没有多说。
“既然要搞垮利扬媒体,为什么还要持有其40的散股份额?”包馨儿想不通,若利扬媒体股票退市了,这些钱不就挥发了吗?
“让我不好过的人,我会让他一辈子不好过,除非利伟文放弃利扬媒体,否则,他只能任其苟延残喘,岂不大快人心!”齐阎笑得阴冷。
包馨儿想象不到齐阎的报复心理这么重,轻颤的手指攥了攥,强装平静地又问了句,“你又让齐阔对利伟文做什么?”
前方红灯,齐阎缓缓停下车,大手猛然扳起包馨儿的下巴,拉向自己,吻了吻她蹙紧的眉心,谑笑着说,“网上说旧金山豪门生活糜烂,那我就再来添一笔,尹妙人怀了利伟文的孩子,这个时候,这个话题是不是不亚于你与他的绯闻。”
馨儿拼力推开齐阎的手,美眸惶然地眨了眨,看着他,愤怒道,“齐阎,我跟利伟文什么都没有,你这样报复他,要置我于何地?”
“你想我置你于何地?嗯?你跟他这样可不是第一次吧,金门海峡地皮规划案被搏回,被利伟文抱进汽车里,你敢说你跟他没什么?在盛世公馆赤着一只脚被他扛下车,你敢说在车上他没碰你?”齐阎字字灼然,紧攥的手再次扣住包馨儿的小脸,狠狠一捏,没什么脂肪的小脸变了形,“践人!”
绿灯亮起的一瞬,齐阎的座驾几乎是飞过十字路口!
包馨儿紧攥着安全带,一颗心却是沉落阴冷的谷底,凉透了,她没有上网,不知道网上对自己的抨击到了何种程度,也不知道网上又有怎样的绯闻传出,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或者说,她在逃避,眼不见心为净,可是齐阎一句“践人”比网上的任何言论都令她沉痛。
齐阎说过,再也不会骂她,原来男人的话,没一句可信的……
汽车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住,包馨儿记得这个地方,与齐阎第一次用餐便是在这里。
这个地段的餐厅,就算不是人满为患,至少也不会冷冷清清,显然被齐阎包了场。
迎上来的侍应生像刚睡醒似的,看到齐阎与包馨儿时一脸愕然,许是没想到曾经来小餐馆用餐的人会是旧金山最富有的男人,偷馨儿,暗自唏嘘。
包馨儿也感觉到了侍应生异样的眼神,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靠窗的位置,包馨儿与齐阎并排而坐,八分熟的牛排腾着肉香,红酒的香醇气息慢慢渗入空气,生出一丝暧昧的味道。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刀,熟稔地将牛排切成块,包馨儿在一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翻涌,那眼神里明明是厌恶之意,却还做着令她感动的事情。
“你没必要刻意对我好,我说过,就算你每天虐待我,我不死,也会习惯的。”包馨儿冷冷开口,“践人”二字如同烙铁烙在心头,才过去几分钟,她没忘记那一刻的疼。
齐阎落下最后一刀,牛排切好,将碟子推到包馨儿面前,拉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揉了揉,勾唇浅笑,“生气了?”
包馨儿美眸淡漠地看着他,不言。
“气性不小,不过还是要先吃东西,饱了好有力气讨论。”齐阎低低一笑,眼底一闪而过的东西太快,见包馨儿动也不动,又是一笑,“要我用嘴喂你?”
“恶心!”
包馨儿一把抽回手,抓起桌上的醒酒器自斟一杯,端起快要溢出酒液的水晶杯,咕咚咕咚灌进胃里,酒液入口的一瞬是甜的,一经喉咙才知是苦不堪言,顿时胃部一阵灼烫,覆盖了所有的感觉。
然后一手捂着胃,一手执起叉子往嘴里海塞着肉块,一边咀嚼着,一边咽着从心田流出的苦水。
为什么要在乎齐阎的话,他不就是骂了她一句吗?以前又不是没骂过,可为什么会觉得委屈?为什么会心痛?
齐阎看着埋头大快朵颐的女人,唇角抽了抽,一抬手,按住她握着叉子的小手,不悦道,“你想胃疼?”
一滴眼泪落进餐碟里,齐阎看得真切,心,狠狠一揪,另一只手扳过包馨儿的下巴,一双泪水迷蒙的眸刺痛他心底的柔软。
四目相视,望不穿彼此的心。
“乖,慢慢吃,我不想大半夜送你去医院。”片刻后,齐阎松开包馨儿,沉声说完,不再言语,安静地用餐。
有人说吃甜的东西,会令人开心,可包馨儿一连吃了好几块甜腻腻的西点,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躲在餐厅的记者偷偷用相机抓拍了齐阎与包馨儿用餐的照片,由于距离与角度的关系,适才齐阎扳包馨儿小下巴的那一幕,极像两个人在接吻。
齐阎的手机响起来,看了眼是从庄园里打来的电话,轻轻挂掉,如果是外祖父找他,一定会用手机打,而不是家里的佣人电话,心想,估计是利伟文跑去了庄园,这才半天,他就坐不住了……
眼角余光扫过那个记者,扬了扬唇角,倒上两杯红酒,其中一杯推到包馨儿面前,轻语,“来,小宝贝,喝一杯。”
包馨儿看向齐阎,眉头蹙了蹙,“你想我喝醉?”
“你微醉的样子很迷人。”齐阎深邃的眸底掀动一抹灼热,深深地凝视着包馨儿。
包馨儿小脸微微一泛红,执起水杯晶一口气喝光里面的酒,接着是第三杯,第四杯……
微醉?她偏偏给他醉得不省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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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克集团总裁休息室,沐浴过后的齐阎看着床上醉得如一滩泥一样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