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介绍得甚是随意,但这一排官名给外面的听到估计又要全场注目。
“怎会,我大华得胜,如何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李章明很认真地回答,似乎没感觉出这是重涵的揶揄。
“可惜你爹高兴不起来,要你当初多说下你爹。如今国富民强,粮库充足,能打仗当然要打,怎能做缩头乌龟。”重涵回道。
“父亲正是觉得这几年风调雨顺,是让百姓多多休生养息的时候。北疆小族对我朝并没有任何实质威胁。我朝不像从前历朝历代都有强大外患,如今与满蒙关系友好稳定,四海平和,国境疆域广大,外围不过是一些小族骚扰,想讨点小钱,他们自己不敢也没能力大举进犯。拿这么多钱粮去行远军打仗,不如只拿出几十分之一的钱交换一个和平安定,这次如不是迅速就碰到敌人宿地,而是要在草原长时间找寻的话,那我们补给线太长是耗不起的。”李章明继续认真地回答。
“你还揪这个理儿,没见你爹已经就被这理砸到脚了吗。如果打得艰难还好说,这半年就凯旋而归,还不改改不是给自己找绊子。你要以后也这样,到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可不怪我不给你面子。”重涵虽话说得不太好听,不过听语气明显是同亲近之人说的,带一点戏谑。
“哎,此理非彼理,并不可同一而视。”李章明始终是很认真。
张海云与韩玉也纷纷应和重涵打断了李章明。
“章明你就别多说这些煞风景的了。”韩玉举起一杯酒,“本来想接重涵回京,不过既然明天就可以见到凯旋的镇远大军,不然我们就等一天,到时候一起进城。”
张海云搭着重涵的肩膀:“你哥不是还是副将吗,到时候我们能跟着队伍一起进去吗?据说各家未出阁的香闺还有霞凌阁、白矾楼的红牌都会来围观,在队伍里不是可以占个观赏的好位置。”
听到张海云这句,韩玉迅速转过头来。
“你又想繁斐了吧。”重涵一边把韩玉的脸趴转回去,一边对李海云说,“我哥倒好说,但萧将军那人为人刚正不阿,不合规矩的事情不会办,到时候看吧。”
重涵、韩玉与张海云三人在美女佳人的事上聊得兴致勃勃,李章明依然一幅认真的样子,听着并未多插话。
重涵一把搂住李章明肩膀:“你怎么不说话的,别老别一个理转不过来。要是皇上看到你这幅样子,绝对罚你几十大板,来喝酒喝酒,本二少以后终于要常驻京城了。”
钟承止看得出来,重涵是担心刚才话是不是不小心说重了特地又来缓和的。
钟承止听他们聊聊侃侃,一边趁无人注意,手在韩玉杯子上晃了一下,一边在想:这李章明交到重涵这种朋友倒颇有意思,这到底算损友还是挚友还真是说不来。不过照说官场无情,重涵虽然说话很不给人面子,却明显是性情中人,感情直白。不像内外不一的官场油子,这种人做武官还好,做文官没问题吗。还是说只是对着好友如此?
钟承止正想得觉得有意思。重涵换了一边一把搂住钟承止肩膀,吓得平安鸟一扑腾地从窗户飞出去。
“钟弟……鸟跑了……哈哈,一看你就比我小,叫你弟没问题吧。你怎么也和这家伙一样闷不作声的,话说你声音好听,我想听你说话。”
毕竟都是年轻的公子哥,似乎在钟承止来之前就已经喝了很久,已经开始带上少许醉意又是同龄人便少了礼节起来。
张海云听了也哈哈一笑:“涵儿,钟公子虽然面如冠玉似女子一般,但毕竟是要与我们一科考试的举人,你可别当成是看上的哪家姑娘一般对待。”
“哪有,可不是似女子一般,明明是比美女还沉鱼落雁。霞凌阁与白矾楼的头牌我见过好几个了,比起钟公子可是大大不及。”重涵马上回。
“涵儿,如此对钟公子说话实在太不敬。钟公子想必也是满腹才学立志为国的堂堂君子。怎能和女子相比,又怎能只看容貌。“李章明依然那张认真的面容说道。
钟承止放下筷子微微一笑,轻轻推开重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无碍,在下无甚过人之处,能有一处被称赞也承蒙重公子抬爱。李公子对于此次北疆是否该战一事也无须多纠结,李大人的看法并非有错,只是他缺少一个情报。”
桌上几人停下听钟承止和李章明对话。
“请问钟公子,是缺何情报?”李章明问。
“李大人不知道萧将军有立刻找到瓦刺军的把握。”钟承止回答。
李章明一征,微微皱眉:“哦?请问这从何说来?北疆草原广阔,自古北征的最大问题都是要找到游牧民族的扎营地,不然我们就是拿真金白银去和马上民族的无本生意硬拼。难道萧将军有何特别之法?”
钟承止继续一笑:“这个……要问萧将军去了,在下也不好多说。不过如果李大人知道有这重条件,想必不会一再坚决反对北征。”
“如今我朝兵力对瓦刺绰绰有余,如果知道能速战速决,确实没有坚决反对的必要。”李章明点头。
桌上另外三人面面相觑,韩玉问道:“难道钟公子与萧将军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