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早都醒了,贾二叔却怎么都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呢?

今天一早上,贾二叔早早儿的赶到县城,站在贴榜的位置等着放榜,横竖也没有等多久,衙役就来贴榜了,贾二叔来来回回的找了三遍,愣是没有在榜上发现自己的名字。

明白这次又是落榜了,一时间愁云惨淡。心里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爹娘,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要功名没有功名,连媳妇都没有娶上。

贾二叔的媳妇人选很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

他自认是个读书人,并不愿意就去娶一个乡间的泥腿子野丫头,想要去镇上求娶人家乡绅家的小姐,可他大小连个秀才都没中呢,谁家会把好好的闺女填给他啊,这婚事也就一天天的拖了下来。

贾二叔越想越难受,感慨着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这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那面却有人叫他:“云起兄?那面是云起兄吗?”

原来贾二叔是字云起的,字是好字,只是在这么凄风夜雨的时刻,这字就显得贾二叔更是可怜了。

贾二叔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转过身来:“原来是鹏程兄,鹏程兄这次可高中了?”

那位摇了摇头:“快别提了,为兄无用,这次又是落榜,真是无颜回去见爹娘啊,云起兄这次可高中了?”

贾二叔也摇了摇头:“没有,也是落榜了,我这已是第四次了,只怕自己真的是才学不济,实在不行也只能回家种地罢了。”

“哎……,云起兄不要妄自菲薄,云起兄高才,来日必能金榜提名。万万不可遇到一点挫折就气馁起来。以云起兄的大才,若是真的回家种了地,只怕是朝廷之失,是百姓之失啊!”

贾二叔果然打起了一点精神:“鹏程兄言之有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云起回去后自当再接再厉,只盼来年与鹏程兄一起高中。”

“哎……,为兄也就算了,为兄那点才学只怕是难入茂学之门了。”

“鹏程兄刚才劝我的时候言之凿凿,怎么说道自己反而妄自菲薄起来?鹏程兄之才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鹏程兄无法高中,这十里八乡谁又敢说自己有茂学之实呢?”

这俩人只怕彼此的岁数谁大谁小都分不清楚,互相兄来兄去的,彼此互相吹捧一番,心里倒是着实好受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旁边听他们两个互相吹捧的人,牙酸不酸。

“这几位都是咱们临近几个村的书生,这次不幸,却是都落榜了。”鹏程兄说着叹了口气:“哎,我们正相邀一起去会仙居去喝上几杯,云起兄不如一起来吧。”

喝上几杯也好啊,贾二叔也实在不想回家,对着爹娘不知道怎么说啊。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荣幸之至!鹏程兄相邀,敢不从命!”

说着这几人就一起去了县城里一家有名的酒楼会仙居。

几个落榜的人在一起,聊的也无非就是自己怎么怎么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那个谁谁谁明明肚子里没有半两墨水,这次却榜上有名了。

另一人接着又说即便是童试过了,似这等碌碌无为之人,院试也是没有希望的。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对那个胸无点墨却中了秀才的家伙进行了集体的批判,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其未来的院试成绩进行了□□裸的诅咒。

原本几人还压着声音说话,几杯酒下肚后,这嗓门儿也就管不住了。

一位字秀文的落第书生一杯酒下肚,狠狠的将酒杯掷到桌上:“天道不公!!!”

声音嘹亮,引得这难兄难弟几个纷纷向他看去。

“想我们几个,都是博文广识之士,实乃国家之希望,社会之栋梁,何以落得此步田地,连求个小小的秀才也不得呢?”说着泪水刷拉拉的就流了下来。

说的鹏程兄也忍不住泪染衣襟:“秀文贤弟啊,我的秀文贤弟啊,你说的对啊。”

这几位可能刚才终于是论过序了,终于是知道个谁大谁小了。

“贤弟几个的文章,我是都看过的,说是锦绣文章也不为过,何以取不上一个小小的秀才呢?”鹏程兄擦着眼泪,连连摇头。

贾二叔终于也忍不住了:“何以明珠蒙尘,我等苦矣!只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是好呢?”

“云起贤弟不用难过,想来那些中了秀才的也不过就是些走了狗屎运的小人,我等也还不屑与其为伍,以后我们大启的江山,只怕还是要由我等有识之士支撑啊。”

“哈!!!”旁边的桌子可能是听了半天了,有了些忍无可忍的意思,鹏程兄话刚说完,还没等举起杯子,隔壁的桌子就传来了一声冷笑。

“不过是几个落了榜的书生,大小连个秀才也没熬上呢,就好意思一口一个有识之士,一口一个锦绣文章,我听了真是替你们臊得慌。”一个黄衣秀才站起来说。边说手里还摇着一柄竹扇。

他旁边的书生们明显以他马首是瞻,马上又有一名书生打扮的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像是认识贾二叔几人:“呀,原来是你们几个,个个都考了几次了吧,一把年纪了还在落榜也着实可怜,劝你们还是抓紧回家种地去吧,下次万万不要来丢人现眼了。”

贾二叔几个眼睛都气红了,嘴里只嚷嚷着:“小人!小人!得势便猖狂!”

“哈!那也要比你们强上许多,还没有得势呢,便猖狂起来了!”

两拨人撸起袖子就打到了一处。

这年头读书人自诩高雅,打到一处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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