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国留学生,暂租在我们家里,白,别怕,他是我儿子。”
“留学生!”他这才知道,母亲瞒着他向当地政府申请外国留学生租房登记,以此来补贴家用,“怎么可能,她看起来明明就是个……孩子!”
“我我……我15岁了!”她眨巴眼,异常认真。
“……”他抖了抖嘴角,十分不懈。中国少女长这样?那中国小孩长啥样?
他不是个完完全全的种族主义者,也不十分赞同元首在9月颁布的《德意志血统和尊严保护法》。这部法律让日耳曼男人几乎就成了种/马的代名词,由心底深处泛上来的被当成动物园里的动物般,限制对待的厌恶感,令他极度的郁闷和恶心。
尽管如此,也并不代表他对中/国人就有好感,还是黑发黑眸的黄种人。他这位帝国容客贵族,不可能为了劣等民族去对立自己的民族,更不可能打破国家法律仅为了自己不厌恶的人、事、物。
他不会为了她,一个租房者,一个说话结结巴巴、温顺无趣、过份沉静的亚洲人,而去打破国家法律,仅仅只是不厌恶罢了。
弗兰茨的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他回想的同时,又意识到自己初见时对她的排斥,这突兀出现在他家里的东方女孩,差点令他有捏死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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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德国天气,昼夜温差很大,天空阴沉沉的探着脸,卷过凛冽的寒风,吹的天地间刺拉拉的冷,很有下雪的前兆。
白尹和弗兰茨走在汉诺威市中心的某条大街上。
她裹紧大衣缩着脖子,四下观望很希奇的样子,这模样落在弗兰茨眼里简直就是乡巴佬进城,他很想丢下她不管直接走人。
他笔直的瘦长双腿迈开,快速往前走,懒得管她的小短腿是否能跟上他的大脚步。白尹自是不在意他是个什么想法,仍旧小跑跟上去。
昨晚,白尹静下来后回到正事上去。
她想了半宿怎么找人,最后决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欧洲,还是需要像弗兰茨这样的军校生出马帮她找人,才容易一些,也更靠谱。
正好她从夫人那里得知弗兰茨下午要回军校,一大早,她好不容易说服他领路,这家伙才不情不愿的带了她来汉诺威大学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