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女两个絮絮的,在帐中说了好一会子话。> 婉兮一边哽咽一边安慰父亲:“阿玛,你放心就是。这里是林子行在,不像宫里那么多规矩。皇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您就放心说话吧。”
两人絮絮着将婉兮离开这一年的事,拣着主要的说完了。清泰抹一把眼泪:“倒没想到皇上在这林子里临时扎营,你也能在御前伺候。我本听说你是在皇后主子的宫里,怎么忽调到御前了?况且御前一向没有女子,只有太监伺候才对。偿”
婉兮便红了脸,垂下头去小心遮掩:“……阿玛说的对,我是皇后主子宫里的女子。> 婉兮便脸更红了:“阿玛……谁说我在皇上面前会动小心眼儿了?我才不敢呐!”
父女俩又相对了一会子,清泰不得不狠心起身:“炉食该冷了,我怎么敢给皇上进冷了的炉食呢?我这便赶紧去预备热的,不能再多留了,以免引外人侧目,倒给你惹麻烦。”
婉兮便又垂泪点头:“女儿省得。阿玛这便去吧……阿玛万万告诉额娘,说女儿一切都好,万勿惦念。还有阿玛额娘,定要恩恩**,不准吵嘴。”
家里没了她,那屋子一定都空落落的。哥哥又在江南盐政当差,家里就剩下爹娘两个人了。若相对无言,日子该多寂寞了去?
清泰点头:“我会的,你放心。你在宫里也凡事多加小心,少听少问,闲事莫掺和。”
婉兮仰脸努力地笑:“谨遵阿玛教诲。”
清泰又垂一把泪,这才转身去了。
婉兮目送父亲背影远去,这才回到榻上,死死咬住褥子,叫眼泪纵横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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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帘子一挑,皇帝已是归来。
婉兮忙赶紧将脸埋进褥子里去,将泪都蹭干净。
他走过来坐在榻边,伸手抚她的发。
“……炉食预备好了,起来吃一口。爷保准你爱吃。”
婉兮撑着起来,自知眼睛怕是已经肿了,也不敢看他。李玉带着几个太监进来摆开朱漆金龙的膳盒,婉兮抓过个饽饽来就往嘴里送。
他说得没错,当真是自己喜欢的味道,因为——都是阿玛做的啊。
那些饽饽都做成喜庆吉祥的纹样儿,个个都是应和了生辰的彩头。
婉兮边啃,心下虽甜,鼻子却终究还是酸了。
他歪头瞧她:“吃个炉食还要这么狼吞虎咽,小心噎着!”
他轻哼一声,叫李玉:“也不给你家姑娘来壶酒,帮她顺顺那些饽饽~”
婉兮小声道:“我不喝酒吧。”
“得喝!”他凑过来,贴住她面颊:“爷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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