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兮并不知肇星熔话中的深意。
实则,就连肇星熔老太太又何尝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
终究早已时光飘远,不知已然过了多少年去。唯有心中耿耿一念,穿越时光也不肯忘怀,只是却已然想不起这耿耿难忘,最初是从何而来了。
不过此时此景,隔世云烟都已远去,唯有眼前的相聚才最重要。
此时此刻,肇星熔想见的魏姑娘是兮,而兮的身份是她最牵挂的晚辈宸圭心中的姑娘。
这就够了。
一切的一切都值得,一切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兮便红了脸,迅速瞟了一眼宸圭去。
那一眼里有羞涩,也有娇嗔。
老太太知道她,自然是从他那知道的啊!
她都不知道他在老太太面前说起过她什么,叫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儿了。
女子的神态,自然是女子才最了解。一瞧兮那眼神儿,肇星熔老太太就放心了。
有自尊、懂矜持的女孩子,是绝不会逮着个男人就随便露出这样的情态来的。
这女孩儿啊,已经心属宸圭了。
她啊,终究可以放心了。
兮一眼收回来,就看见老太太一副这样的神情,脸颊便更烫,忙蹲下道,“老人家,他倒没跟我怎么太提起您呢~~”
先摆他一道再说!
宸圭倏然扬眉,随即便也笑了。
肇星熔老太太自不跳坑儿,含笑拢着兮,“别蹲着,腿酸。宸圭啊,快搬张交椅来。”
兮吓一跳,赶紧说,“不用不用,我找个石墩儿坐就行。”
虽说兮知道交椅是便携的“大型马扎”,但是毕竟交椅的意义不同,在老太太面前zuò_jiāo椅因为交椅都是地位尊贵之人所坐。
肇星熔老太太却笑,抓着兮的手,由着宸圭亲自给搬了一张黄花梨的交椅来。
黄花梨的肌理细腻程度,在其他木材中很难找到能与之相比的,不用上漆、着色,用砂纸和蜡稍加打磨就光可鉴人。这种质感,好在兮也是在沈阳故宫里呆过几年的,故此认得。
兮就更不敢坐了,“……别介,我可记着2010年的时候儿,有一把黄花梨的交椅可是拍卖出6900多万的天价来!您老这把,一看就不是杂木和黄花梨拼的,是实打实全黄花梨的,我不敢坐。”
业界和新闻界都说那把椅子就凭这价码儿,就应该起个名,叫“坐拥天下”。
肇星熔老太太听罢便扬声大笑,攥住兮的手,抬眸瞟一眼宸圭,“你这孩子真是找着宝了,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连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都懂,果然与你匹配!”
宸圭得意地笑,“……一把交椅近7000万,那这个人呢,就更是没价儿了吧?有人肯出那么大价码买一把椅子,那我也只好为了这个宝贝,倾尽我所有罢了。”
兮的脸就更红了。这家伙,当着老人家说这些,叫她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肇星熔老太太摁着兮,“坐,快坐!管什么木头做的,椅子就是椅子,最主要的是用来坐的,又不是搭板儿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