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喜呆住,“姑姑,您……?”
这位老姑娘隐于世外几十年,从来不问公司的事。都到了这个年岁了,忽然说要出山来主持饽饽铺的项目。
且不说老人家的身子骨儿可吃得消,再说这位可从来就没碰过家族的生意啊。
肇星熔眨眼笑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没做过生意,可是这饽饽铺是什么呀,是咱们肇家的慈善事业。又不指望它赚钱的,反倒是要回馈社会的,那我还有什么压力去?”
“俗话说,我干不赢,难道还干不赔么?”
家族里有些不懂事的晚辈,这些年来没断了抱怨过肇家要做的这些慈善事业,认为那根本是赔本儿的买卖。
“至于我这个人的性子嘛……我啊,这些年是不理世事,我这回呢,也不是要回来跟你们抢什么、夺什么。”
“我啊,我是不理世事,但是除了一宗——我这一生,都因‘痴情’二字所误。所以事关这痴情的官司,我是必定要管一管的。”
“况且宸圭是咱们家嫡系的独苗啊。我自己当年没能得到的幸福,我便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宸圭也得不着……我现在将话放在这儿:只要我肇星熔还老不死的一天在,我就会护着宸圭得着他喜欢的女孩儿。”
“谁要想拦着,就先从我肇星熔这把老骨头上踩过去!”
“我啊,这几十年早就活够了,所以你也甭怕,尽管放马过来——我还得感谢你终于帮我了结了呢。”
肇星熔老太太这话一落地,包括孟元喜在内,所有人都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太太淡淡回眸,自己转了轮椅,背转了身去,“既然都没什么说的了,那今天就到这儿吧。一切按我说的做。”
“如果还有想说个不字儿的,先掂量掂量你兜儿里的股份够不够!如果没那个本事的,趁早都闭上嘴。又或者义愤填膺的,那我们肇家和君临集团也不好意思再留您大爷,您大爷将股份作价,我买了就是。人往高处走,您大爷尽管挪窝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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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公司耍了这好大一场威风,结果上了车就变了样儿。
冲着手机,老太太满脸都是慈祥的褶皱,“宸圭啊……”
当听完老太太今儿这一场大戏,宸圭倒是傲娇地哼了一声儿,“您这是何苦啊?我又不稀罕公司,我可没想回去。”
肇星熔陪着笑,“对对对,我们宸圭最有出息了,不稀罕这个烂摊子。是你老姑奶奶我啊,没出息,我就想看着你来管着公司,我才放心。”
“我吧,我就小心眼儿地,非得把公司抢回来,交回到你手里去,我才能闭上这双眼。要不然你说我指不定哪天,两腿一蹬,我到下头去,我怎么跟我老爹交待不是?”
宸圭忙叫,“您说什么呢您?您再说这些话,我可不听了!”
肇星熔含笑点头,“瞧你那样儿,还跟小孩儿似的。我自己都看开多少年了,如今倒换成你这小孩儿看不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是真舍不得老姑奶奶我啊,你就痛快儿回来帮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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