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漙兮也顾不得面颊上那块伤还没利索,抓了个口罩戴上,就奔办公室去。
幸好这个季节开始有花粉过敏的,所以街上戴着口罩的人也不少,而且当中不少的妙龄女子,倒不显得漙兮自己另类了去。
漙兮虽心下能自我安慰,可是想到人家是花粉过敏,她是蜜蜂儿过敏……心下还是有些小尴尬的。
带着这尴尬的心情,好容易到了办公室,去找肈宸圭的时候,肖涵却笑眯眯地说,“真不巧,肇总已经离开沈阳了。”
漙兮一愣,像是一门心思沿着胡同跑,结果一下撞南墙上了似的。
“他,他怎么走了?”
心下莫名地堵了一下儿。
肖涵便笑,“肇总又不是故宫博物院的员工啊,再说沈阳这边不过是一个小生意,难道肇总要留在这儿,把那么大的集团公司都丢下不管了不成?”
漙兮尴尬,“我,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肖涵静静含笑,“不光肇总会走,其实我过几天也得走了。我是肇总的秘书,肇总平常可离不开我。”
漙兮没工夫搭理肖涵的傲娇,忙着问,“那这边怎么办?”
肖涵静静耸肩,“这边?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呗。从前也是领导来负责你们部门,以后继续由领导管理你们啊。你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呗。”
不知怎地,漙兮心下忽然涌起失落来。
“……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肖大秘,那我倒要跟你确认一下,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肇总的意思?”
肖涵一双笑眼儿绕着漙兮打转儿,“魏姑娘,瞧你说的,我是谁呀,我是肇总的秘书。给领导当秘书的,什么时候儿敢有自己的意见?那我岂不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啦?”
“就算我有这心,肇总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不是?”
漙兮绷住一口气,“所以肖大秘是说,这是肇总的意思喽?”
肖涵依旧笑眯眯地打太极,就是不肯说“是”还是“不是”。
漙兮也顾不得,只管单刀直入,“既然让我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那请问我跟白蕤的饽饽铺子,也能继续做下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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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一双笑眼又是眼珠儿一转,“……按理来说,是的。”
漙兮转身就走,“那行了,谢谢你。”
肖涵却拦住,“魏姑娘,你等等,别急嘛。我的意思是说,道理上说是能继续干的,可是眼前还有些现实的条件需要处理。”
“毕竟饽饽铺是涉及饮食行业了,什么健康啊、卫生啊、消防啊、环保啊……这一串的许可,咱们得查看清楚,缺什么补什么。”
漙兮深吸一口气,“行,这个你交给我,我跟白蕤今天开始就去办,保证尽快办完。”
肖涵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么,其实是更重要的。魏姑娘,博物院以前呢,是事业单位,经济效益什么的不能摆在第一位,得先顾着社会效益……可是既然咱们现在已经并入集团了,那咱们就是企业了。”
“企业要生存,经济效益就是第一位的。”
漙兮深吸一口气,“是肇总嫌我们的饽饽铺不赚钱了?”
肖涵立即抽出一本账册来,“……其实卖的真不错,销售额挺高。只是,魏姑娘你们太精益求精,原料成本太高,这样就把利润给挤没了。”
肖涵哒哒地点指着账册:“你看啊,你这些原料,蜂蜜必须要野生桂花蜜,栗子粉非得要迁西珍珠栗的,还有牛奶嘛还非得要用马皮囊装了运来的内蒙牛奶……哎哟,蜂蜜和栗子粉我还能理解,后头这牛奶,我是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用马皮囊装。”
肖涵偷看漙兮一眼,“……这是,马革裹尸还的意思么?”
漙兮这会儿可笑不出来,叹口气道,“因为,我这饽饽铺既然是开在故宫里,既然是要复原当年内饽饽房的老味道,那我就得尊重当年的老法子啊。”
“清宫内饽饽房里用的牛奶,就是用马皮囊装了,从蒙古草原运来的啊!听起来是有点重口味,可是唯有这样的古法操作出来的饽饽,才能找到从前的味道。”
肖涵苦了脸,“喏,就是这个问题。这牛奶都带着马皮味儿不说,还有你这饽饽里头加入不少猪油……这一来不符合现代人饮食习惯,而来它容易变质啊。”
“你看这账本上,你这些饽饽,本来就不容易保存,你还不肯放防腐剂,结果大量的丢弃了……这都是钱啊,钱啊!”
漙兮攥紧拳头,“可是我们的饽饽铺没赔钱!虽然说赚得是少了点,可是我们还是盈利的!”
肖涵说完,绷起脸来,“从企业经营的角度来说,饽饽铺这点盈利,有跟没有基本没有区别。”
“为了这点盈利,公司消耗的人力、物力和管理的经济成本太高。将经济成本也计算进来的话,饽饽铺这个这个项目其实是入不敷出,那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
肖涵又眨眨眼,“但凡是个企业家,都得下决心,把这个项目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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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的话,让漙兮心痛。
她不是敝帚自珍,她心痛就在于自己无法反驳——肖涵说的有道理,饽饽铺这个项目的确不赚钱。
所以她是不要实习工资的,她只求领导能让她做这个项目。
她拿出京式糕点的资料去找领导,点着里面的萨其马等跟领导说,“您看,这些其实都是北案,就是满族的传统饽饽,可是现如今都成了京式糕点的代表了。现在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