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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嫔垂首轻笑,顿了顿才道。
“从你十四岁到如今,皇上一直在陪你长大。”
“如今,皇上他,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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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四月,那拉氏与忻嫔各自有了孩子,正是关起翊坤宫门来,安心养胎。
婉兮则陪着皇上静静等待五月的到来。
若如班第等所奏,五月即可抵达伊犁,那么平定准噶尔一役,一触即发。
毫无征兆,四月二十二这一天,忽然传来噩耗。
皇后那拉氏所出的五公主,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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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后宫上下俱是惊愕。
五公主年不满两周岁,刚会跑跳、刚说全了话,正是最天真可爱的时候儿,却忽然这样毫无征兆地薨了。
皇帝带婉兮,连同六宫都奔进翊坤宫。
那拉氏已是晕倒在地。醒来见了皇上来,扑进皇上怀里大哭,再度晕厥过去。
那拉氏正怀着孩子,而且是刚刚有喜,还正是最不稳当的时候,这样大哭,接连晕倒,便连皇帝都急了。
皇帝命太医院守住皇后,亲自出了后殿,来到正殿,审问伺候五公主的精奇、嬷嬷和妈妈里们。
五公主这会子还不满两岁,这一年多来便一直都养在那拉氏的翊坤宫里。这会子那拉氏又遇喜,不便再照顾五公主,故此五公主刚说挪到兆祥所去。
陪五公主一起挪到兆祥所的,只有五公主的精奇、嬷嬷和妈妈里们。
皇帝此时顾着西北用兵之事,还说等五月准噶尔平定之后,再与那拉氏一起商议将五公主送给哪位母妃抚养……哪想到,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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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容禀,奴才们有幸伺候五公主,那便必定是不错眼珠儿地守着公主的啊。公主身子骨也是硬朗,这一年多来没什么病灾的。”
“若非说有,也只是这刚挪动到兆祥所去,这冷不丁换了地方,公主便有些认生,夜晚间睡不安稳,白日里吃头便也有些弱。”
“再加上公主自下生一年多以来,也没离开过主子娘娘,这会子乍然挪出去,不是每天都能见着了,公主年岁小,也不会说,只是啼哭,上火……”
“这便又赶上开春儿,公主便有些受了风寒去。晚上有点小烧,太医来瞧过,原也没有大事——奴才们是如何都不敢想到,公主竟然,竟然……”
一众妇差全都哭倒在地,情知自己的大祸到了,拼命替自己辩白。
皇帝亲自查看医案,也果如精奇和嬷嬷们所说,公主只是着凉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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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这样毫无征兆、无声无息地去了。婉兮心下难过,可是这会子帮不上旁的忙,也只能留在后殿,跟一众嫔妃们一起陪着那拉氏。
语琴低低道,“算算日子,皇后得了这一胎,当是三月间的事儿。如今才是四月,那五公主被挪到兆祥所也不过一个月前的事儿。”
“我倒担心,这缘故不是出在这一个月间;为什么不能是一个月之前呢?也就是说,谁能保证事故都是出在兆祥所,而不是在这翊坤宫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