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三日,小年前一天,a市五星级酒店。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这个城市最灯火辉煌的地方,一如往昔地繁华喧嚣。各色豪车络绎不绝,来了又走。上一位丽人身上的香气还在空中飘荡,下一位的体香又不约而至。

江婉紧了紧身上的皮草大衣,在门童拉开车门时,适时地探出身形,袅袅娉婷地从车上下来。

酒店的侍应生在车没停稳前,就已经站在两边候着了,这时正好上前一步,礼数周全地低声询问。

江婉从手包里掏出请柬,两个人侍应生中的一个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立即做出了领路的姿态:“江小姐,这边请。”

江婉跟着侍应生上了三楼,站在入口处兼职迎宾的钱多立即热络一笑,殷勤地迎了上去:“江姐来啦,苏哥一直在等着您呢。”

因为之前和苏言同在《双生花》剧组,加上钱多天生自来熟的缘故,江婉和苏言身边这位叫做钱多的助理,还算熟悉。听了钱多的话,江婉当即抛下新晋影后端庄温婉的皮囊,颇有点“原形毕露”地翻了个白眼,“一直等我都不亲自来接?”

钱多干笑了一声,没来得及替自家苏哥找借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刚好看见苏言稳稳当当地走了过来。

“胡蝶美人,”苏言屈起右臂,朝江婉倾了倾身,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迎驾来迟,还望美人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被苏言一连串无声的动作撩了一把,江婉啧了声,摇了摇头,边将手挽进苏言胳膊里,边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撩妹技术又上层楼。”

苏言谦虚:“哪里哪里,江姐过奖了。”

苏言举办的是小型的私人慈善晚宴,到场的基本上都是拍戏时有过接触的人,包括《双生花》、《青疏》以及《代号34》的各位主要演员,惊鸿工作室旗下的艺人,还有一些是李朝歌在圈里的朋友。

苏言将江婉带进场,立刻有人细致周到地接过了她脱下的大衣,自行去挂起来。江婉低声道了谢,一回头,发现苏言已经从路过侍应生端着的托盘里,顺了杯香槟递了过来。

江婉接过,和苏言碰了碰杯,“祝苏言爱心基金会越办越好。”

苏言斜了斜杯口,与江婉的轻轻一碰:“谢谢。”

此时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在场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说话。江婉跟路过的几个演员打了招呼,转头开始调侃起苏言来:“除了你,我还没见过其他人,会拿自己的名字给爱心基金命名。”

“江姐你这就太冤枉我了,名字可不是我取的。”苏言浅啜了口香槟,朝江婉斜后方一扬下巴道:“喏,他取的。”

江婉顺着苏言的视线转过头,结果看见厉铮颀长的身影,差点被没咽下去的酒液呛到。她先是没好气地刮了眼苏言,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眉尖微微一蹙:“你们……”

以前苏言和厉铮亲昵归亲昵,但是眼神不像现在这样,好像时时刻刻都黏在对方身上,撕都撕不下来。江婉在圈子里久了,自认见识不少,对先前厉铮和苏言的关系也大致猜到了一些。只是圈子大了,难免鬼怪蛇神齐全,再说各人各有各人的活法,江婉委婉地提点过苏言,不过苏言没当回事,她也就不好再多说了。

可是目前的状况,江婉却有点担心了。

“你们俩在一起了?”江婉皱着眉头,直接问了出来。

苏言朝望过来的厉铮举了举杯,之后对着江婉轻笑了声,语尾微微上挑地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

听了苏言避重就轻的话,江婉心里的担忧更重了。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她对苏言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情不自禁地忧心忡忡,尽管别人通常不会领情。

江婉并排站在苏言身边,目光看着不远处与人交谈的厉铮,不知道是透过厉铮看到了别的什么,嘴角泛起了一层浅淡的苦意:“你才23,他已经快三十了,就算现在他家里不催,但是以他的家庭背景,难道逃得了结婚生子的命运吗?”

苏言侧了下头,明晃灯光从他俊美的五官一滑而过。苏言好笑地瞥了江婉一眼,语气轻而笃定地说:“他不会的。”

江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和苏言碰了下杯子,干脆利落地一口干了剩下的香槟。

没过多久,补完妆的李朝歌过来,和江婉打过招呼后,与苏言两人一起去接李朝歌的朋友。

七点二十五分,在出入门关闭前的最后五分钟,一位精心装扮过的男士,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款步走了进来。

七点半,晚宴准时开始。

大厅灯灭,潺潺的钢琴声响起,聚光灯追随着音乐打在了穿着燕尾服的演奏者身上。五官柔美,身材瘦削的演奏者侧对着众人,修长细瘦的手指灵活地弹按着钢琴键。

“秦琴?”看清演奏者,江婉惊讶地小声叫了出来,“他从日本回来了?”

“昨天刚到。”

惊觉接话的嗓音不对,江婉连忙回过头,发现站在身后的人已经不知不觉从苏言变成了厉铮。

“厉总?”江婉略有些诧异地招呼道,“您怎么过来了?苏言呢?”

“他等会儿要上场,先去准备了。”厉铮招来侍应生,把空酒杯换了,“还没祝贺你晋升影后。”

江婉看到厉铮举杯的动作,识趣地和他轻碰了下酒杯,笑道:“厉总有心了,现在祝贺也不晚。”

说话间,冗长的音符渐止尾声,等到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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