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摇头:“没有,目前感觉都还好。不过——”
林墨身板稍微坐正,改为小臂搭大腿:“不过什么?”
每次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晕倒只在一瞬间,说晕就晕,没有一丢丢预兆,更没有一点点防备。
唐果吸口气,又叹出来。
室内本就低弱的光线,以可视的速度骤减,一下子昏暗得仿若身处在电影院放映厅。
她看向林墨,后者的面容打上一层阴影,神色辨不清。
“老黑……”指尖轻触在太阳穴附近,闭目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明显徒劳。
林墨察觉不对,立刻一个大跨步上前,坐到她右手边,及时扶住她。
临近昏迷,唐果倚靠在他肩膀,混混沌沌地吐出半句话:“好像,和天色有关……”
*
唐果睁开眼,周围是一丝光源也没有的黑暗,不是在任何一间房里,她呈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闷在一个空间极其狭窄的地方,狭窄到,只够勉强容纳她小小的身体。
相较于成人而言,的确很小,可能只有孩童般高。
是了,她现在是一只毛绒玩偶,而且,不是梦,不是。
真正摧垮她意志的,不是变成一只玩偶的离奇事实,而是这个无比黑暗、无比幽静的小小空间。
她从小就有轻微的幽闭恐惧。
像是有一双手,无形中正猛掐她的脖子,明明寄居在玩偶里根本用不上鼻子呼吸,可依然有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
不敢再睁开眼睛,紧紧闭合,可还是害怕,还是怕……
总感觉四面八方随时会有恐怖的东西突然间冒出来。
不行,唐果,别去想,什么都别去想,求你!
想哭,可是却没有眼泪。
想喊,想叫,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漫长崩溃的煎熬仿佛没有尽头,而偏偏,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中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在顷刻间爆发——
她奋力一挣后发现,自己能动了……
*
上海浦东机场,助理马车取过传送出来的行李箱,行至莫愁予身边。
秋冬款的毛呢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加上一副纯黑口罩配合掩饰,让他出现在人群中不至于立刻被认出。
他伸手接过箱子,马车与他相处时间较长,了解他不爱假借人手的个性,一个字也没吭,乖乖背包空着手走在他身边。
银色,26寸,万向轮,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可谁又知道,里面装的根本不是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之类,而是一只足有一米长的毛绒玩具熊。每回拍戏也好,宣传也好,只要是出远门,又必须过夜,都得带上。这是个秘密,除了身边亲近的几个人,谁也不知情。
马车目不斜视,早已由最初的雾里看花,转为如今的见惯不怪。
开玩笑!他早就好奇在网上问过了,有人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有人说这是一种情感寄托,还有人直截了当回答,因为抱着睡舒服啊。
予哥抱不抱熊睡,他没亲眼看见,不清楚。反正他只要知道,这很正常,不是心理问题就好。
但是吧……有一点,并且是非常奇怪的一点,实在令人费解——
明明很man很爷们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受的行为?
外表和内在,存在的……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