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你为何要害庾夫人。”庾冰简直不敢相信,但又替早死的庾夫人感到惋惜,不免怒道。
“哼哼。”燕红只是轻轻哼了两声,并未多言。
“在此女住处搜查到这张腰牌,皇后确定并非自己钦赐,因此审问此女,此女这才交代实话。”刘建将腰牌呈到庾冰面前,道。
庾冰将腰牌拿起来,看了一眼,而后又朝燕红看了看,走过去,狠狠道:“为何不交出解药?为何?”庾冰一把揪住燕红胸口的衣领,愤怒着,摸起刘建身上的短剑便想砍过来,却被刘建拦住了。庾夫人之死,陛下的猜忌,早已让这位几经浮沉的老人失去了沉稳,此刻,他几近有些疯狂。
“中书监,息怒,这是宫里,不是杀人的地方,中书监要报仇要杀人可以正正当当去杀,何必在此犯了忌讳?”刘建一手拦住庾冰握剑的胳膊,劝道。庾冰被刘建拦着,终究是没能在宫里行凶。
“燕红身上并无解药。燕红如果说自己没下毒,中书监信吗?”燕红冷笑一声,朝庾冰道。
“还敢狡辩,押下去,等候处斩。”刘建深怕夜长梦多在出什么篓子,赶紧让侍卫将燕红押了下去。
庾冰带着一身怒气回到府邸,想起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觉得多有诡异,又想到庾夫人之死竟是一个内侍下毒所致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然而从崇德宫那边传来的消息却得到证实,下毒之事乃为燕红亲口承认,庾冰虽不愿相信,但一时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有人出来认罪,皇后就摆脱了关系,陛下自然也不会轻易降罪。何况现如今皇后有孕在身,陛下膝下无子,再加上陛下似乎对自己多有顾忌,再做些什么怕是会惹怒陛下。庾冰这样想着一时倒也不敢乱动,但仔细又一想,江州之事似乎有了转机,不如趁此机会出镇江州,从褚裒手上将江州夺了过来。
眼下庾夫人刚死,陛下对庾家心存愧疚,加上庾冰此次是为庾冀北伐才不得不去江州组织调度,以便更好的配合庾冀北伐,司马岳定然不会有所反对。而褚家自皇后深陷庾夫人之死的事件之后,自身本就说不清楚,褚家还哪里敢说些什么,此时此刻,似乎是庾冰夺取江州的最好时机。
“连儿,你的仇伯父记住了,但身为庾家女儿,伯父只能让你承担这一切了。连儿放心,待到他日伯父定为连儿报了此仇。”庾冰一脸恨恨,躺在床上心里默念着。
地牢里,燕红趴在冰凉的地面上,不知何时一位蒙面白衣男子走了进来,隔着木栅栏朝燕红看着。
“哼哼,你是殿下派来的?”燕红支撑着勉强站了起来,靠近门口白衣人的位置,双手抓着栅栏冷笑道。
“我只是来看看你,想要活命就要听我的。”那白衣人蒙着面声音极为冰冷,道。
“我燕红凭什么相信你?”燕红猛地抓住木栏,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掀开对面之人的蒙面面纱。
那人轻轻向后退了两步,燕红一手落空,有些失落。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那人轻蔑的说道:“眼下除了跟我合作,你别无选择。”
燕红定定看着眼前之人,沉思片刻,道:“好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
那白衣人凑近燕红耳边,轻轻耳语几句,声音犹如蚊蝇飞过,让人听不出两人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燕红听完白衣人吩咐,思索片刻,猛地点了点头,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白衣人轻声笑道:“放心,忘不了。”说着手指轻轻抚过燕红细嫩的脸颊,眼神中略带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燕红猛地将脸撇了过去,不再看白衣人,似乎并不喜欢被人这样轻抚着。白衣人面露恨意,甩开袖子便朝门外走去。奇怪的是这天牢关押燕红的地方此刻却无一人看押。
燕红一脸漠然的望着远去的背影,眼神里突然有些怅然,似惆怅似悲凉,又似乎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