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道:“太子妃今日也太冲动了。”
姜氏看了扶风一眼,笑笑道:“这种事情,摊到谁身上都理智不了,更何况太子妃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当初,太子妃可是皇后自小就内定了的,一向眼高于顶,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
扶风点点头,这种事情,旁人能看出厉害,偏偏当事人的心情,却是谁都不能感同身受的,太子妃的爆发,岂不是因为太过于顺风顺水,突然这样的当头一棒,受不了这这种刺激失去理智也是正常。
扶风和姜氏话音刚落,冬青便在门口道:“老夫人,夫人,宗权家的来了。”
扶风和姜氏齐道:“快让她进来。”
虽说当时不便再逗留,却都是好奇这后事的发展的。
宗权家的是姜氏给扶风的管事婆子,扶风用着顺手,便也真心实意用了起来。
宗权家进来先给扶风和姜氏行了礼,废话没有多说就直接说起后来的事。
那太子妃揪着肃亲王妃哭了又哭,肃亲王是皇帝的幼弟,与皇帝一母同胞,只是不贪权势,皇帝倒也放心。
作为皇帝的弟媳,太子妃的婶母的肃亲王妃,此时头大如麻。
太子和湘王妃做出此等丑事,太子又甩手走人了,丢下这个烂摊子,叫宋家人知道,又是一堆麻烦。
只是如今哪里还瞒得住,好在肃亲王妃是个拿得住事的,当下三句两句先唬住了太子妃。匆匆和宋夫人解释两句,也不管宋夫人又惊又怒,半拉半扯就领着太子妃出了门。
宋夫人气得当即就把甜品桌子扫了满地,这皇家欺人太甚,福郡王威逼自己如玉一般的独子取了那不守清闺的不要脸的女儿也罢了,自己本就是承着皇恩,得罪不起。
如今大喜之日,太子竟然在自家后院里偷人,偷的还是自己亲侄子的媳妇。
宋夫人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也不管那还在洞房里等着的文佳郡主,叫人唤了宋墨来,就说有事交代,把个宋墨留在屋里说了半宿的话才放了回去。
那文佳郡主可怜整整等了半宿,陪嫁婆子丫头去寻了又寻,只说世子忙着和老夫人商量大事一时来不了,让文佳郡主先行歇下。
文佳郡主当即气得扯了盖头,往日一颗心系在严箴身上,任其无视折辱也就罢了,如今一个小小的伯府,也敢给她冷落受。
文佳郡主也是千宠万宠长大的,除了在严箴一事上出了些丑,又受了冷落,几时受过别人这样的气,当即让丫头锁了门,自个儿歇下了。还等着宋墨来求着开门,好给他颜色看看,谁知道宋墨来后被丫头说了一句郡主先歇下了便说不吵郡主,自去了书房。
先不说隆德伯府宋墨的婚事上出现的这场闹剧影响到了宋夫人一家对文佳郡主更生厌恶。只说这天深夜,各府收到了一个消息。
严箴半夜都未回来,扶风等了又等,实在是掌不住了,正要上床歇下,外院管事的媳妇急匆匆的走进来,对着外室值夜的木棉耳语了几句,又匆匆出门了。
木棉想了想,还是来敲门,扶风道:“怎的了?”
木棉有些迟疑,这事儿再说也没有什么用了,要不要让扶风好好休息明日再说?但是如若耽搁了大事了怎么办?
木棉道:“夫人,方才宗权家的来报,湘王妃没了!”
扶风大吃一惊,心里一直担心着,想不到这么快。
扶风把刚刚解下的外衣又披了上去,湘王妃如此决绝,也是料定了再无生路。就算无人追究,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了她。
扶风呆呆坐着,想要和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湘王妃死了,太子妃可会觉得出了一口气?
湘王妃想必是觉得解脱了吧,好在湘王妃并未生育,没有孩子来面对这些流言蜚语。
湘郡王知晓这种丑事,又如何面对?
太子呢?可会觉得心痛后悔?
扶风突然坐了起来,道:“木棉,给我去着人寻侯爷回来,算了,给我拿灯笼,我要去前院。”
木棉惊愕,道:“夫人,消息还未正式传过来呢,明日应该才会来报丧,什么事这么急?”
扶风见木棉还啰嗦,生气了,平日里便罢了,怒道:“木棉,你怎么回事?”
木棉一哆嗦,咬了咬嘴皮子,转身就去耳房点了灯笼,又叫了绿绸陪着,一人给扶风照亮,一人掺着扶风,急匆匆往外院走去。
严箴和贺章陈例渊等人熬着夜,分析着太子之位不保之后皇帝的动作,难不成福郡王的机会要来了,福郡王和侯府有怨,他日得势,会不会腾手收拾侯府?
严箴有些头疼,如今除福郡王外,皇帝还有三个儿子,一个个六皇子,一个七皇子,还有一个九皇子,九皇子太过年幼,今年将将六岁,是暂时参与不进来的,六皇子生性有些太过忠厚,说得浅显就是有些愚笨。七皇子又一心征战,不喜朝事,不营党争,想来无心皇位。就算有心,没有人支持,也是白搭。
如今看来,怕是还是福郡王希望最大,如若是福郡王,就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严箴正要就这解局之法和众人讨论一番,便有季匀敲门,伸出头,道:“爷,夫人来了。”
严箴心里着慌,这是怎么了?这个时辰来前院,哪里不舒服吗?不舒服怎么还走那么远?莫非是母亲哪里不好?怎么不着人来?
严箴心里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