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季安把菜端出去后,各人伸箸取食,有如辐辏于毂。> 季安一边装作“埋头苦吃”,一边暗暗注视着马可将军的反应,发现马可将军看到这一味久违的汤菜,表情并不如他想像中的明朗,反而眉头深锁,心中顿感奇怪。
不好吃吗?明明做得跟陆双双一模一样啊......季安还在纳闷之际,却被马可将军一把揪着后领。
“你们两个早上没练习,现在出去进行特训。”马可将军把季安像拎小鸡崽儿似的从饭桌拎了起来。
马可将军一手拎着季安,一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亚朗跟上。
到了练兵场后,马可将军又把他们两人晾在一边,嘴里说着还有一个要跟他们一起练习的伙伴,便消失了。
有没有搞错?早上没练习还不是因为要做饭,现在饭做完了,才让他们吃了几口就要特训,这合理吗?这符合人道主义吗?这以后还有人愿意做饭吗?季安满脑子的不服气,直接表现在脸上。
在长度和宽度均约三十米的练兵场上,平常的五列人马,变成了只有两人,看上去有点萧瑟。
“吃得太饱,不好运动,现在正好。 > 为了方便练习,练兵场上的草早已除去了,直觉告诉他这股气味是从土壤里散发出来的。
季安微微俯下身体,沿着气味的来源,才发现从练兵场左端插着的军旗下一直到右端的树前都被浇上了汽油,成为了一条窄窄的汽油路。
马可将军在跟他们玩什么?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季安心里油然而生。
此时,马可将军拖着一头比特犬缓缓走到军旗旁边。
那一头比特犬步法平稳,每一步都带着昂首挺胸的自信。
一起练习的伙伴?狗?
马可将军瞥一眼季安,只说:“你退后点。”
季安才刚后退一步,马可将军便拿出一根火柴,利落地划出了一道火光,然后掉到泥地上。
火从那头比特犬的身后冒起的瞬间,它已经像猎豹瞄准猎物一样,死死地盯着前方某一点便疾跑了起来。
火势蔓延得很快,像条迅速长大的火龙一样,追在比特犬的后头紧追不舍,非要吞噬它不可。
然而,比特犬的速度却比火龙始终快了那么半步,每每都在火龙快要咬上它的尾巴时又离脱了那道火口。
比特犬势如破竹地一路冲到右端,身手敏捷地冲到了树上。
它并不是像猴子那样爬到了树上,而是整个身体形成九十度角地跑上了树的上方,然后才手脚并用地抱着树干。
火势止于树下,这场赛跑是毫发未伤的比特犬胜出了。
马可将军把手背在身后,望着季安和亚朗沉声道:“都看见了?狗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们不可能做不到。把火灭了,等一下再来一次,这回狗不跑了,你们跑。”
季安非常不喜欢马可将军这种比较方式,因为这样意味着等一下不管他们能不能跑得过那团火,他们都只会得到“不如狗厉害”或者“跟狗一样厉害”这种评语。
显然,这两种评语都算不上夸奖。
“报告,我想问一下,早上其他人也是这样训练的吗?”亚朗倒是想到另外一点。
马可将军理所当然地说:“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你们出来特训,大家都一样的,还叫特训吗?”
跟别人不一样的特训!季安心中狂喜——他打的如意算盘响了。
然而,亚朗却不这样想,他认为这种区别对待是马可将军给他看不顺眼的“小白脸”穿小鞋子的方式。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第二关考验是什么,万一第二关是对打,又或者攀岩之类的体力活,他们只要在这种危险的训练中受了伤就等同断送前途。
“报告将军,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我们的训练跟别人不一样?”亚朗斗着胆质问道。
马可将军目光深邃地盯着亚朗,然后又在亚朗和季安之间来回扫了一眼,阴恻恻地说了句:“你们当中,有人在菜市跟无作用派说话了,不是吗?”
这一句话,把亚朗顶撞马可将军的气焰全消。
他的确听见了亚述在菜市喊了一声“哥哥”。
亚朗到底还是涉世未深,不知道马可将军只是在套话,心虚起来,不仅不敢回话,连眼神也闪缩了起来。
马可将军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更加理直气壮地说:“这么严重的过错,我也没有公开批评你们,只是给你们一个特别点的训练而已,你们这也受不了?那好吧,看来我还是应该公开......”
季安打断了马可将军的话,雄心壮志地说:“不,我们乐于接受挑战。这次,就让我先来吧。”
马可将军的“特训”正中季安的下怀,他正想知道马可将军到底可以用什么方法把别人变成像他那样的“人间兵器”。
马可将军又重新制造了另一条“汽油路”。
正当季安已经准备好起跑时,马可将军却推了他一把说:“站前两米去!一开始就跟火源在一个起跑点,很想被烧死吗?我的狗也不是第一次训练,就站在那个位置的,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吗?”
事实证明马可将军对于每个人在不同阶段的极限的估算非常准确。
季安第一次的尝试,在火龙“让赛”两米的情况下才侥幸险胜——仅仅是亳米之差的险胜。
他不够快,现在还远远不够快,起码输给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