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可能,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有一丝生还的希望。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已经给了斯瓦迪亚人重重的一击,给了他们所不能忍受的耻辱;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离开,回到出发的地方,回到你们白马卫的草原上,带着旷世的荣耀,这才是我们唯一的生路!”我接着说:“如果说,用我现在所有的力量强攻圣鲁兹哥达堡,我们也许会有五成的成功可能,但必然会经受重创。在之后的行动中,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力量去帮助阿拉,帮助你们的杜老大,帮助你的白马卫弟兄!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那两千多亲如手足的弟兄哀嚎着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能为力吗?!”冬啸动摇了,他迟疑着移开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锋。我笑了笑,站起来,说:“我所做的,是把手上力量能发挥出的效果最大化,这才是谋略的本质!从这个角度看,我需要一支足够弱的力量作为诱饵,把斯瓦迪亚人的主力引进这一处死地。现在,你站在我的角度来想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冬啸倔强地咬着嘴唇,说:“要是我?我会带着我的弟兄们,堂堂正正和那些斯瓦迪亚人打一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壮烈,死得有意义,能在死后拍着胸脯对我们杜老大说,我做到了,没给你丢脸!”我冷笑起来:“所以,所以你也就是天生炮灰的命……你们杜老大需要的,不是一群可以无意义地慷慨赴死的傻鸟,他需要的,是能真正为他解决问题的人。既然你的脑袋始终转不过弯来,那就等你想通再说吧。反正下一阶段的战斗,也不需要你们白马卫的参与了。”我说着,向他身后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一把沉重的刀柄敲在冬啸的后颈上,直接把他敲晕了过去。一旁的斩鸣眼睛马上瞪大了,他的手往剑柄上摸去,但还没摸到,就被无克一拳头打翻在地。我摇了摇头,看向那边不知所措的白马卫,说:“让白马卫的弟兄们,到后面休息一下吧,记住,要有礼貌……毕竟,他们为了我们的胜利,付出过牺牲。”接下来,我看了看伏击场中央聚成一团的斯瓦迪亚人。经过方才的那场血战,此刻他们只剩下不到四百的轻骑兵,一百多重骑,六七百步兵和弩手,统共不过一千多一点人。“怎么搞?直接杀过去?”无克摩拳擦掌地问。我摇了摇头:“等消息,等凌零他们得手之后,再杀不迟,钓鱼嘛,鱼饵当然是活的才新鲜。”同一时刻,圣鲁兹哥达堡。雷迪尔斯的头盔早已不知所踪,披在身上的链甲外套早被撕破了好几个口子,他的身上慢慢是伤口,罩衫上染满鲜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是敌人的。他想不通,明明是稳操胜券的战局,为什么突然就会冒出那么大的变故!山崖两头的弓弩手是什么来头?从重骑山脊背后涌出来的黑甲重步兵,又是什么来头?雷迪尔斯还没看清楚,背后就冒出来几百骑黑骑士,要封死两端的峡谷。他拼死血战,终于无法阻挡,到了最后一点力气都快用完的时候,雷迪尔斯终于不甘心毫无意义地战死沙场,他仿佛回光返照般爆发神威,连斩十三名黑骑之后,带着一身伤奔回了圣鲁兹哥达堡。直到看到圣鲁兹哥达堡城头依旧高高飘扬的斯瓦迪亚帝国的狮旗,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城门楼上的哨兵狂吼起来:“我是雷迪尔斯!先头部队在死亡谷遇袭,请马上派遣援军,援军!”吼完这句,雷迪尔斯就一个晕眩,从马背上栽倒下来。圣鲁兹哥达堡的佩拉格尔伯爵一直对他那不学无术的胖儿子不满,实在是很不爽这个成天斗鸡走马的官二代,他不知一次满怀羡慕和感慨地对他的胖儿子感慨道:“生子当如雷迪尔斯啊……”可是他的胖儿子明显因此对雷迪尔斯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以至于这个多次参加骑士选拔考试并取得头名的雷迪尔斯总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取消考试资格,比如说头盔擦得不够亮,又比如说脸上长了个青春痘有碍观瞻之类……所以那么勇猛善战的雷迪尔斯,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轻骑兵。这次雷迪尔斯传递回来的情报,很得佩拉格尔伯爵的重视,他当即就怀疑,可能是帕拉汶或者雷恩迪堡方向出了问题,但他的白痴儿子始终坚持唱反调,非要说那是一股亡命的流寇,并坚决要求亲自带兵围剿,借此挣一些军功,也向他羡慕嫉妒恨的老爹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所以佩拉格尔伯爵在反复询问,确定流窜进来的只是一千左右的白马卫而已时,才终于下定决心,让雷迪尔斯辅佐他的宝贝儿子,带上圣鲁兹哥达堡一半的人马,其中包括全部的骑兵部队,以足足四倍于那些流寇的专业军队,前去清剿。可是现在,佩拉格尔伯爵突然得到消息,还是雷迪尔斯传回来的,前去围剿的宝贝儿子,被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帮黑甲武士打了个反围剿,前去捉鳖的人被关在瓮里,很快就要被蚕食掉了。佩拉格尔伯爵快疯掉了,现在他恨死雷迪尔斯了。但恨也没办法,只有雷迪尔斯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被人堵在哪里,他不得不又救醒了伤痕累累的雷迪尔斯,带着两千步兵和一千弓弩手奔赴救儿子的征途。雷迪尔斯看着只有四百弩手和六百步兵保卫的圣鲁兹哥达堡,心里忽然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拖住火急火燎的佩拉格尔伯爵,急急地问:“真的可以吗,只留下这点人镇守圣鲁兹哥达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