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摇摇头:“不,陛下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人民若能温饱,又岂会把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追求上?席拉丝!今年全国的税收共多少?”
财务大臣慌慌张张地答曰:“回大人,总数为三千七百六十四万第纳尔。”
“呵,好!”希尔从袍中取出一张羊皮纸:“这是我从提哈实地调查出来的征税清单,我国标准,农税二成、商税三成、关税和周转税各一成半!但是单是提哈一地农税和商税就各自提高了一倍!除此以外还额外加收婚税、水源税、人头税等杂税二十余项。”
“全国各乡各镇均有此情况出现,来人,把账本抬上来!”
哗啦~一大箱账本被卫士抬了上来。
希尔依旧微笑着,慢慢地翻开一本:“这是我派人按各地税率汇总统计的税收概况,根据这本总账的显示,我国今年的税赋最少也有八千万第纳尔,敢问席拉丝大人,那余下款项去了哪?!”
席拉丝双腿不住发抖,时不时偷偷瞟着拉格纳国王:“这、这。。。。。”
希尔转向国王,大声道:“吾王英明,叛乱之根即在此,苛税日重、民不聊生,才会贼众蜂起,这些个贪官污吏,私自克扣税赋,使得国库空虚,这又如何能组织军队抵御外敌?这样下去,怕是离亡国不远!望吾王明察!”拉格纳国王闭目,其实这么大的漏洞,他又何曾不知呢?
近年来边境的战争越来越吃紧,各地领主都急需大量的金钱充实军库。但是国家的税率早就议定,突然大变,主持内务的大臣们自然会极力发对。所以偷漏税项之初,拉格纳国王甚至有默许之意,想不到经过几年的发展,竟然越加无法无天,导致今日的局面。
要说这是叛乱之根,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希尔对此事也早已清楚,并且一直颇有微词,只是因为此事牵涉到国王自身的利益,一直未敢上书,这次怕是想顺水推舟地改革税制了。罢了,平叛要紧,其他事项皆可放下,而且这事也该好好管管了。
国王缓缓睁开眼睛:“爱卿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希尔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面无表情道:“斩财政大臣示众,各地直辖财务官全部撤职,出一封告诏,全国统一税赋,各项税赋在原本基础上再降半成!”
啪~席拉丝立马面如土色,吓昏过去。
拉格纳国王微微颌首道:“那在军事调配上又该如何?”
希尔如愿,自然信心十足,踱至地图旁说道:“陛下请看,贼将佩雷尔可谓老谋深算!今贼众已据三城,接下来的动向必然是杰尔博格堡和鲁达堡,取下二城后便与我们以杰尔斯河为界,据河山之险分庭抗礼。”
“当务之急,必是固守杰尔博格,从鲁达堡出兵前往只需一日即可,不过~”
拉格纳国王接上话头:“不过鲁达同为先王近臣,而且今日也并没上朝,怕早已倒戈了是吧?”
希尔点头:“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即日出兵协防杰尔博格!哪怕鲁达倒戈,也能切断二者通路,先夹击鲁达,再逐步推进,和叛军打持久战,随着税制的改革和时间的推延,民心自然会回到我们这边,民心一失,叛军自然土崩瓦解!”
说到这里,希尔不禁眉头一皱,这个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怕就怕——
“好,就这么办!”拉格纳国王开怀一笑,仿佛勒斯汶和佩雷尔已经被五花大绑带到跟前任他鱼肉一般,大手一挥:“立刻带一千精锐——”
“报!!!”传令官的传报声打断了国王的诏令。
希尔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果然如我所料么,你真是在战争上空盘旋的秃鹰,连一点微小的机会都不肯放过!
“敌国斯瓦迪亚的西撒·哈伦哥斯带兵七百犯我国境!敌军已至杰尔博格城下!!”
希尔却释怀地笑了,要来的始终来了,那就让我们见个高低吧。
斯瓦迪亚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