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不送……”我猛不丁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我家啊!”
俩警察尽相哑然,半响才双双尬笑道:“忘了忘了,习惯成自然咱也要走——要不我们捎你一段?”“要不还是算了,”我忿忿道:“后座带铁笼子真不习惯,再说都坐一会了,坐两回我算祸不单行还是怎么地啊?”
小陈笑嘻嘻道:“要不这次你坐前面?”
我摇头:“还是算了。”
我心里想得非常明白,这件事虽然不能告诉警察,但我也不能不管,最好的就是等他们走了把西门吹雪和萝莉兮叫来,猜猜这黄版奥尼尔究竟是不是我召唤出来的武大郎和至尊宝,然后再嗒摸嗒摸扒水泥墙的是谁——呃没对!这两只要有一个是杀手,那我呆这儿不就危险了吗?
眼看俩警察都快进电梯了,我张牙舞爪的就追了上去:“等等,哥们还是捎我段儿吧!”
……
我们排着鱼丸串儿队来到停车场,穿过稀稀拉拉的过夜车朝前,与之同时,轻微的脚步声从停车场对面响起,一个周身裹得和木乃伊似的黑衣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压低的帽檐遮脸,不紧不慢的徐徐朝着大厅走去。
按理说这种时候我不该大意,可对敌斗争经验的不足让我在这时候跌了大跟头,直到这孙子和我们擦肩而过瞬间才发现蛛丝马迹:这脚步声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一轻一重长短腿似的交替回响,咚~哒、咚~哒、咚~哒……
不过孙伯来的速度更快,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已经习惯性的把手按上了后腰,椎间盘突出似的扭着屁股喝道:“站住!”
我嗖的就蹦两米和他们拉开距离,鱼丸串儿顿时变成了感叹号。
小陈反应过来之后同样半蹲摸屁股,“把帽子摘下来!”
黑衣粽子嘿嘿冷笑,同时缓缓抬脸,顺便还把帽子给摘了——背光,脸上黑漆漆一团根本看不清人,孙伯来和小陈一起眯起了眼:“你是……?”
说时迟那时快,我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目光如电明察秋毫说的就是我了,这种黑灯瞎火背光不见脸的时候,我居然透过孙子脚上特征明显的阴阳鞋认出了他,估计这丫肯定没看过国家地震杂志关于木乃伊那篇儿——人木乃伊的脚可是裹严实了的!
俩警察凭空后跃,异口同声的叫到:“举起手来!”同时齐刷刷开始在屁股后面刨墩儿,手忙脚乱把枪掏了出来……
但是木乃伊的速度更快,几乎瞬间,他猛然一拳捣破了面前那车的玻璃,嘎嘣脆的就把门给拽下来了,抡手上劈头盖脸朝他俩砸了过去!
这两位胳膊都没伸直就被这一车门板儿抡飞了,连滚带翻好几个跟头,最后孙伯来撞个车轴上晕了过去,小陈也七荤八素只剩哼哼声,战况一如所有龙套小说里的狗血定律——好人,一开始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坏人的!
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因为在嗷那嗓子之后我已经跑了,就他那切吧车门砸人的功夫我已经到了院门口,差点就要冲大街上去了。
一辆车从远处开过来,任晓妍从窗户上把脑袋伸出来朝我招手:“何必何必!”
我几步冲了过去,边开门边使劲大叫:“快走快走!”
任晓妍惊道:“你不会是从警察手里逃出来的吧?”
木乃伊杀手已经目的明确的追了出来,一路横冲直撞势不可挡,在收费员瞠目结舌中像个新手司机般撞断横杆直奔而来,敞开的风衣里衬衫直忽扇,我急得手舞足蹈拼命拍仪表盘:”快开车快开车——那不是警察!”
任晓妍猛踩油门,汽车勃然飙出,强大的背推感顿时把我紧紧压在了椅子上。
从观后镜里看着杀手在我后面越追越远,我这才重重的喘口粗气,笑道:“幸好你反应过来了,要不我们真出事——你怎么看出来的?”
任晓妍连珠似的道:“警察有穿这么野兽派的吗?怎么回事,借高利贷还是赌球输了追账?”
我苦笑道:“都不是,被那俩警察牵连的。”
任晓妍疑惑顿生:“那警察找你干嘛?”
我:“走之前不是给你们说了协助调查吗?”
任晓妍认真道:“电视里抓人的时候都这么说的。”
我无奈道:“你要真这么想我也没辙……”
汽车猛然一震,猛丁回头就见后面辆标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猪拱圈,那木乃伊杀手壁虎似的趴车顶,一手只插进车顶盖里,另一只手比划个v字朝我们示威,有种《速度与激情》里光头范迪塞尔的范儿,随时可能蹦高飞起!
开车人的脸隐藏在片阴影中,看不清是人是鬼。
任晓妍本能的就把车速提了起来,飞也似的一路闯红穿绿突飞猛进,边开车还边朝后看,声儿带哭腔:“这人谁啊,他本儿还想不想要了?”
我双脚蹬底举手撑顶,把自己牢牢固定在座上大叫:“也得有啊!快跑快跑,这家伙是通缉犯!”
车子猛然鬼哭狼嚎的冲出去四五米,瞬间把距离拉开,任晓妍一面死死把这方向盘一面惊恐万状:“报警报警,何必快报警!”
“报警没用,都已经报销俩了!”我心中这个悔啊,怎么把电话这茬忘了呢,早知这幕就该给大家把手机配上了——我真傻,真的……(后面省略祥林嫂语录一百二十八字)
不过我的反应还是快,瞬间围魏救赵曲线救国找了个招出来:“赶快给肥猪黄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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