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了方向,几人当即连夜挑灯夜战。??一直到拂晓,终于现了缺口。
有大批的银钱重复做帐,流向不知去处......
连云望着瘫坐在地的府衙账房与师爷,目光冷凝,伸了一下腰身,让木瑾几人先行回去歇息。
自己与云天几人开始拎起地上的两人。
鲁县县令一早就被请了来,心下也是忐忑,听说,昨晚师爷他们一夜未回,府衙里也亮了一晚上的灯火,他也一个晚上未睡着。这是?
他在心内安慰自己,迷迷糊糊地挨到天亮,正准备去探一探。却是被拦了个正着。
他看着似笑非笑的连云一眼,心内打鼓,堆起笑脸:“连大人早!听说昨晚一个晚上未歇息,真是敬业,下官实在佩服。不知可否......”
他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说不下去了。
他讪讪地住了口,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望着一圈子围着他默不作声的人,准备退下。
“周大人!”
连云忽然开口,单手作请的姿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本官说么?关于这笔账目?还有这些......我只想知道,它们如今在哪里?可都在你的库里存着?”
连云一番话说了出来,成功地看见他的脸白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强自镇定下来:“大人,这是说得什么话?什么去了哪里,下官竟听不懂。这些开支,这上面不都明明白白地记着么。下官实在听得糊涂。”
连云只笑一笑,见他兀自嘴硬,一挪嘴,就有人又拿了一本蓝色的账本子出来,摊在桌子上。
他只瞥了一眼,就脸色灰败,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连云,嘴巴动了几下,就别转脸去,看不清表情,竟是一幅闭口不言的样子。
连云与云天几人对看了一下,倒是诧异,心下也不免凝重起来:看周县令这幅样子,竟然是打算咬死了不松口,慷慨就义的样子。看来,原本还打算把师爷他们带上来对质,都不需要了。这本师爷交上来的小帐本子,记得都是银钱数目以及结余。至于哪些银钱最终流向哪里?恐怕只有眼前这个一脸坚决的周县令清楚了。
他心下急飞转,摸着下巴......屏退了所有人,又关上了房门。屋子里登时静了下来。
“周连章!”他缓缓开口。
周大人惊跳,咬紧了嘴唇:眼前这个人,他略有耳闻,听人提过,说办事不按常理出牌,且出手狠辣......
他抖了一抖,鼓足勇气,挺直了背脊......
......
一个时辰后,周县令走了出来,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是那走路摇摆,颤动不停的双腿,还是让人瞧得心惊。
云天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抬脚进得门去,却见连云站在窗前,静默不语。
“爷”
万明小心唤了一声。
连云回头,敛目:“回去吧!”说着,先行起身跨出门去,越走越快,两人急忙跟上。
一路上两人相互对望,疑惑:这是招了,还是没招?怎的,都这幅表情?”
木瑾几人早吃了饭,躲起来睡回笼觉去了。
连云草草塞了两口饭,叹了一口气,也钻回房间里去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哪里睡得着?
脑子里一片轰隆隆的。周县令说:“都交给知府胡大人,听说,他送往京里去,交给.......
他震惊,周县令说得含糊,可是他听明白了。姓徐的老大人,被人称为主子的还有谁?
云州知府出自徐太傅府中。众所周知,徐尚书乐善好施,素有清名,许多文人墨客都以拜他为师为荣。
而且,这么多年,赵睿得到了他的诸多支持,赵睿能够登上那个位子,得到一多半的朝臣支持,也是与徐家的支持分不开的。
如今,竟然查来查去,查到了徐家头上,那可是国丈,徐皇后的娘家。
连云皱着眉头,犯难了。这可怎么办?徐氏,他称为义母,一向待他亲厚,对连云有提携之恩。
当年,连云就是被徐氏看中,得以带入恭王府,从而得到赵睿的重用。
他心下烦躁,此番他如此卖命地查这件事情,原是心中有一件事隐着未说:此番如果能成功破获此件案子,他想从徐皇后那儿去求一个恩典......允他娶木瑾为妻。他想过了,这事情也就徐皇后能够帮他。
他连说辞都一早想好了,必要说动义母,就算此次赵睿那里不能如愿,但是至少此事有松动是必定的。他下次,再借一借军功,两厢合一,赵睿是怎么也不会驳了他的。
可是,如今,竟然查出这样一档子事来,可真是作难。
周县令所说,他无须去云州知府求证,心里早已是信了他的话了。徐尚书一向自诩清廉,要不哪来的那许多银子开销?
又想到徐皇后,这么多年来一直酷爱牡丹,她房里的那些名贵、稀奇的品种又是怎么来的?据他所知,有些花都万金难求......
可赵睿他知道么?或许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一直支持他的徐家的银钱,都是从他赵家的口袋里面掏出来的吧?足足有将近百万的银钱,肯定不止一个云州鲁县......
连云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个案子还要不要再行查下去?
他一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一会。一早起来,自己胡乱抹了把脸,叫来云天,还是低声说了这件事情.
云天也是大为震惊,望着连云,不知说什么才好。
两人闷头商议了半日,最终还是决定,这里先押着周县令与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