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荀玉良被绳子套着脖颈使劲铰,荀文章心如刀绞,大声喊着:“指挥使!指挥使!您不是说过么,我荀文章立场不对,那么侯爷肯定会给我重新表明立场的机会,你一定要先停止动手!”
良辅转过身盯着挣扎着,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荀玉良,冷酷的说道:“不是说了么,立场不对,那就没有机会了!”
荀文章撕心裂肺大喊道:“侯爷不会想让我跟他一生为敌吧?!”
看着这挣扎脸色憋成紫红色的荀玉良,良辅突然大手一挥:“停下来!”
锦衣卫这才松开手,荀玉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出来黑紫色的黑血。
荀文章大踏步走上来扶着荀玉良,心疼的说道:“儿子,是爹爹害了你,你受苦了儿子!我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害!”
良辅点点头,拍了拍荀文章的肩膀说道:“荀大人是个聪明人,堂堂兵部尚书,官居要职,正是因为你不曾对侯爷施以援手,屡屡为古文典所用,害得侯爷处处被动,金陵城付出惨痛代价!”
荀文章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说道:“仕途之中,身不由己呀!”
良辅呵呵一笑,扶起来荀文章说道:“行了,荀大人,既然已经同意,那就跟我到烟雨楼,带着令郎一起,届时侯爷自由安排!”
荀氏父子跟着锦衣卫来到了烟雨楼,此刻白富仁已经被王之正安置下来了,王之正在书房里侯着荀玉良。
待到门口良辅大声说道:“叔父,人已经带来了!”
王之正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恭恭敬敬站在门口迎候荀文章。
待到荀文章带着荀玉良一进来,王之正躬身施礼道:“许久不见荀尚书!”
荀文章长叹一声说道:“本来下官已然脱离了古文典的调配,上次他让我联名请求侯爷出征,我冒着得罪古白二人的风险,一口否决,就是因为要向侯爷表达投靠之意,只是时机尚不成熟,打算带着有用的礼物来投靠侯爷!”
王之正摆摆手,扶着荀文章说道:“尚书大人,你只是太过于中庸,要知道,在这乱糟糟的世道上生存,你不能左右摇摆,必须立场坚定,你记住,立场才是决定荣辱的第一要素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荀文章扶着胡须说道:“侯爷教训的是,今天侯爷给我上课这一刻,我也记住了,今后定然听从侯爷差遣!”
王之正哈哈一笑,说道:“对嘛,人不怕有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次玉良的事情,我也不给你计较了,不过圣明难违,所以我还是要给皇上有个说法的,不然我侄回京怎么给皇上复命?”
良辅微微点点头。
荀玉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侯爷我是个庸俗人,我只知道,人能活着就够了,别的我都不追求,只要能保一条命,侯爷怎么处置都可以!”
王之正洋装思忖片刻然后抬头看着荀文章说道:“荀尚书,令郎交给我吧,我奉皇上之命,后日就要出征囬城县了,我就带着令郎一起到囬城县走一遭!这样可以保住他性命无虞,您看如何?”
话音刚落,荀文章就心想,不好,看来还是要把我儿子当做人质了!
荀文章愁眉苦眼说道:“既然要投靠侯爷,我当然完全心里没有任何挂碍。只是我五弟荀总章,现在跟古文典,白季圭走的很近,我怕总章得罪侯爷,会牵连到小儿!侯爷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么?”
王之正哈哈一笑说道:“荀总章跟古文典关系很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荀总章是荀总章,荀玉良是荀玉良,我不会乱牵连,虽然是亲叔侄,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荀文章点点头,指了指窗外的秦淮河说道:“侯爷,冒昧说一句,现在金陵城,起码一多半都已经是您的产业,您也建立商税司,据说,越王朱彝樋,都乖乖的把淮安府封地的产业拱手交给了侯爷多半,这样的境况,应该是够朝廷充军饷用了,为什么侯爷还不停扩充呢?”
王之正豪迈的哈哈大笑道:“怎么说呢,你知道皇上的意思不是这么些商税能够满足的,现在袁崇焕正在辽东某图五年复辽,三边总督杨鹤与陕北大规模剿贼,北方年年大旱,国家正在用钱之时,这个时候我不把整个南直隶推行下来怎么算是完成任务?”
荀文章长叹一声说道:“皇上派遣侯爷来南直隶,真可谓是所托的人,如此多的障碍,如此多的危机,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早就被算计了,这个金陵城鱼龙混杂,处处都是暗流涌动,一不小心,就会舟毁人亡,侯爷能够有如此大的决心和如此惊人的谋略,真不是我等碌碌之辈能做到!”
王之正大手一挥说道:“荀大人,谢谢你可以如此瞧得起我王之正,马上就要出征了,说实话,后院不靖,我心不安,所以金陵城我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我没猜错,有些人就是转成在等我走!”
荀文章马上拱手说道:“如果侯爷信得过我,金陵城的事情,可以交由我来做!”
王之正微笑着点点头说道:“金陵城的事情,有你需要做的,现在不急,我走以后,阮大铖会跟你联系,今日时间不早,荀尚书就在我这烟雨楼,跟我们一起小酌两杯,令郎就留在这里了,以后跟着本侯稍加历练,说不定就可以当大事也!”
说吧,王之正哈哈笑着走到门口喊到:“郑烈!郑烈!快喊卞六姐准备一桌好菜,好生招待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