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南鹤在大学里认识她们俩时,都不免妒忌她们之间那纯真深厚的友谊,开玩笑说她们俩就象是同性恋一样亲密。
杨美认为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她信赖,那就是她的死党好友黎玉玉。
果然,杨美打电话给她时,她二话不说就赶来了。
黎玉玉与杨美不同,大学一毕业就在社会上闯荡,处世的经验阅历远比她丰富。
前段时间还在和江南鹤为她所工作的房地产公司贷款事项,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当她听完杨美的叙述后,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很快就有了主意。
“你怎么这样冲动?故意杀人会被判死罪的,”黎玉玉为杨美分析了处境。
“可是,我不是故意杀他的啊,”杨美结结巴巴地说。
“但警方不会这样认为,而且,就算是过失杀人罪,也要坐上好几年牢,到那时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怎么办?”杨美方寸早就乱了,毫无主意。
“我看还是先把这尸体掩藏好,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对外就说他回老家看望亲人去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杨美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一个女孩,总觉得她男友不够爱她,想要和他分手,可是最后还是想给男友一个机会,来看他到底爱不爱自己。
她对男友说,如果我杀了人,你会怎么办?那男友说他会劝她自首,争取为她宽大处理。
然而这不是她要的答案,这样的答案说明他只关心他自己。
她所想得到的答案是男友为她毁尸灭迹,与她一起亡命天涯,生死与共,这样才是真的爱她。
真正的爱,是只关心对方根本不考虑后果的。
但现在黎玉玉所做的正是故事中女孩想要得到的答案,真正的友谊,有时比纯粹的爱情更伟大。
两人走到江南鹤的尸体边,找了个麻布袋把尸体装进去,然后两人合力把麻布袋搬进江南鹤的桑塔纳小车后厢中。
好在黎玉玉有驾照,会开车,不过她开连将行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还没带,叫杨美上楼回去拿。
在杨美转身上楼的那一刹那,黎玉玉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眼光冷冷地看着杨美。
杨美回家找到黎玉玉的手提包,下楼坐进桑塔纳,悄悄地开出了社区。
黎玉玉将小车开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湖边停下。天黑得很,四处无人。
然而,一切还只是开始。
第二天,杨美尽量让自己象往常生活。
上班、工作、回家,两点一线。
可是这天回家时看门的老张却对她说好象看到江南鹤急匆匆地跑回家一趟。
她不由得心里一惊,心顿时悬了起来,他昨晚明明被自己亲手所杀,黎玉玉也确认他已死亡,尸体还是他俩一起扔进湖里的,怎么又会出现在老张的面前?
杨美再仔细问老张,他却含含糊糊地不敢确认,回过头一想,老张年龄也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人也是常有的事,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回到家,杨美突然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平时她都是抓紧时间做饭洗衣服,可是现在既然是她一个人在家,也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随便煮点面也能对付一餐。
杨美知道自己只是有点不习惯没有江南鹤的日子,其实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变了质。
虽然是在大学自由恋爱,但随着岁月流逝,两人对生活与人生的观点态度的不同,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共鸣与默契。
江南鹤留恋官场与权力,而官场却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人处其中,自然也会变得势利市侩。
而杨美却是典型的知识份子性格,喜欢文学艺术,讨厌江南鹤官场变色龙般的性格,两人性情越离越远,只是随着惯性勉强在一起生活。
这时,天已经黑了,杨美觉得有点饿,下厨房去煮面吃。
煮面时,她仿佛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她习惯性地叫着:“是南鹤吗?”
外面声音嘎然而止,杨美怔了怔,此时她才想起,江南鹤昨天已经死了,左手一松,本来用来盛面的碗脱手掉了下去,撞在瓷砖上,发生清脆刺耳的声音,四裂破碎。
锅里的面还在被热水煮得滋滋直冒热气,杨美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起来。她关了煤气,强自收敛狂乱的心绪,走出厨房。
大厅里没人,看来是对面人家开门的声音了。
杨美长长地舒了口气,寻找工具去打扫破碎的碗片。
此时,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烟头,从烟蒂上看正是江南鹤嗜好的名烟芙蓉王。
她不由地又是一惊,昨晚她明明和黎玉玉将这里整理干净了,怎么又会有烟蒂出现?
难道,是江南鹤的鬼魂?杨美想起那些冤鬼报复的传说,汗毛都竖起来了。
门外,不知是谁在用力地推了下杨美家的铁门,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
杨美浑身震了下,仿佛从梦魇中醒来。
这一天,杨美都觉得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象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少了的自然是江南鹤,而多了些什么呢?杨美不知道,也许,只是她多疑吧。
可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自从江南鹤死后,杨美感到这些天特别疲惫困倦,而她晚上睡觉时模模糊糊感到有人对她说话,依稀就是江南鹤的声音。
清理房间时总会发现江南鹤以前用过的物品,偶尔也似乎看到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