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纨绔子弟贾怀仁无所事事之余不学无术,学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会读唇语,这种毫无用处的技能终于在经历了被老城隍爷嫌弃了好几年之后,终于在此刻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嘭!
徐子豪的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立时化作一团青烟消散在原地了。
城墙上的守军一拥而上趴在城墙上呆呆地望着城墙外地上已经空无一人的人形坑,心中五味杂陈。
“无常大人,你莫不是怕徐子豪徐大统领揭穿你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急于杀他灭口。”守军中一个貌似首领的大汉朗声道,言语中仿佛在强压着愤怒。
林渡冷着脸道:“徐子豪不是什么统领,他是城隍爷亲自下令抓捕的通缉犯。老杨,你现在这样问我,难道是和那厮同流合污了吗?”
那个被称为老杨的守军钢牙紧咬,眼睛冒火定定地与林渡对视,几个呼吸之后,终究还是差了一口心气。他叹了一口气,低头退至一边,不再出声。
“林渡林无常,你好大的官威啊!”贾怀仁见老杨这只出头鸟被林渡生生压下去之后,冷冷笑道。
“徐子豪勾结贾怀仁祸乱地府,为虎作伥,是为逆贼,现已授首。贾怀仁还要执迷不悟吗?”
贾怀仁没有说话,边上一直阴沉着脸的黑无常范无救突然牛头不对马嘴道:“林渡,我问你,你们县的黑无常王远现在何处?”
“……”
林渡沉默片刻,冷声道:“王远勾结徐子豪图谋不轨,已经伏诛。”
“放你娘的屁!你个狗贼竟然吞食同胞,几百年的兄弟当到狗肚子里去了?”范无救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
众人骇然,包括守在城墙上的城隍守军也不由地退了几步,与林渡拉开距离。
“老子还想着为何只见你林渡不见王远,敢情王远已经被杀害吞食了。你身上的鬼气虽然杂乱不已,但我与王远也有百余年交情,在你刚刚动手的瞬间,我才感应到王远的鬼气。林渡,你好狠的心啊!”范无救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王远与林渡本是异姓兄弟,生前便已经结拜。死后曾在我县城隍府担任拘魂使百余年,后来因为汪直造反,杀了隔壁县城隍全部人,被抽调到他们县任黑白无常。
现在怎料到林渡竟然归顺汪直,杀害并吞食掉自家兄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帮贼人扰乱军心,意图谋反,尔等城隍守军不在此时奋起,更待何时?!给我放箭,杀了他们。”林渡大声道。
终究还是没有任何人动手。
贾怀仁歪嘴笑道:“感受到了吗,什么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们在害怕你,你既然能将自己的结拜兄弟吃掉,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的鬼兵呢?”
“你……你胡说八道!杀……杀了你!”林渡恼羞成怒,发出一声咆哮,周身鬼气沸腾,化出鬼形,手持招魂幡,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直直地对着贾怀仁砸去。
“小鬼崽子急眼了,廿九你去会会他,只准赢不准输!”十全爷嘿嘿一笑,招呼廿九上前应战。
“怎么又是我?”廿九化出两把短刃,足下轻点,挡在贾怀仁面前。
短刃和招魂幡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林渡此时已经化作鬼形,身材魁梧,而廿九相比之下就显得渺小很多。
廿九格住招魂幡,瞬时间觉得虎口发麻,架不住林渡的势大力沉。
正当在场的众人以为廿九败势初显,不能力敌的时候。
林渡的面前突然不见了廿九的踪影,弥漫着黑色阴气的招魂幡底下一空,直直地砸在地上,腾起一阵烟尘。
扬起的烟尘远远地溅出来,我们站在前排的几人慌忙举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贾怀仁唾了一口唾沫,将嘴里的沙土吐掉,骂了句问候林渡家族女性长辈的话,举起手中的枪便要开火。
贾怀仁还没开枪,林渡已经扑到近前,招魂幡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砸碎贾怀仁的天灵盖。
枪声响起,林渡的腹部被开了一个洞。与此同时,廿九不知何时已经绕到林渡的身后,两把短刃深深地插进林渡的琵琶骨。
林渡呼痛,回头就是一掌。廿九四肢着地向后一跃,落地时化作一只巨猫,身背皆黑,四蹄雪白,背部高高拱起,灯笼大的金色眼睛正对林渡怒目而视。
“好一只踏雪寻梅!廿九兄弟可是单传?”谢必安看到廿九化出原形,不禁赞叹,又转头拱手询问十全爷。
十全爷面有得色,点了点头。
“谢哥,你说的踏雪寻梅是什么意思?跟单传不单传有什么关系?”我好奇道。
“《相猫经》有云猫之有毛色,犹人之有荣华。悦泽者翘举,憔悴者委靡,此固定理。然而美恶岐而贵贱判,否泰亦于是寓焉。夫有形相,斯有毛色,二者固相为表里也。辑毛色。
猫之毛色,以为纯黄为上,纯白次之,纯黑又次之。其纯狸色,亦有佳者,皆贵乎色之纯也。驳色,以乌云盖雪为上,玳瑁斑次之,若狸而驳,斯为下矣。廿九这是踏雪寻梅算是乌云盖雪的一种。又有说法,猫以少子为贵,一贵二笨三贱四抬轿。”谢必安的一番解释听得十全爷连连点头,面露喜色。
场上的廿九正化作巨猫与林渡斗得你死我活,听到我们这番讨论,边打边不满地口吐人言道:“你们这样评论我的品种真的好吗?”
廿九的一愣神,立时被林渡抓住机会,占据上风。
贾怀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