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县城隍府内,王金堂摒退众人,独独留下了徐子豪。
徐子豪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而王金堂面目狰狞,手中一根长鞭高高扬起。
鞭梢落在徐子豪的肩膀上,惹得他惨叫连连。
王金堂边打边骂道:“徐子豪,我一直视你如己出,你竟敢接见贾怀仁的人。你想想看,到底是谁让你有了现在的位置,有了现在的一身神通。”
徐子豪钢牙咬碎,从牙缝中挤出话来:“老船主,子豪知错了!子豪再也不敢了!”
王金堂将手指点在徐子豪的额头上,轻声道:“念你年少,又是初犯,我对你略施薄惩,你可有怨言?”
“子豪,心甘情愿领罚,没有怨言。”
“好!”王金堂指尖燃起一丝淡蓝色的火焰,将火焰打进徐子豪的眉心。
啊啊啊啊啊!
霎时间,徐子豪再也保持不住原本跪伏的姿势。王金堂的那丝业火让徐子豪痛苦不堪,熊熊的火焰在徐子豪体内燃烧爆炸,使得他的身子如同虾子一般蜷缩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子豪才缓缓爬起来,重新跪伏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多谢老船主赐罚!”
王金堂哈哈大笑,一本满足地转身出去。但他没有看到的是背后徐子豪脸上冷冷的仇恨表情。
鬼界堡附近有一个大的练兵校场,这个校场平日里几乎无人使用,而现在这里却站满了人。
“我县城隍守军人数庞大,童子鹏大统领管理起来略感吃力。城隍爷特令从现役城隍守军中升两位副统领,协助管理,为童大统领分忧。童大统领,可以开始了吗?”贾怀仁的狗腿子在校场上大声念道。
我点点头。而坐在我边上的黑白无常投向我一个同情的眼神。其实,在场的众人都懂,贾怀仁这是要“削藩”了,升两位副统领,其中至少有一个会是他的人。而那个人不仅会分割我的势力,更是贾怀仁留在我身边的眼线。
这次的升职没有依照往常先笔试再面试的套路,而是直接先在校武场比试。贾怀仁给出的解释是:城隍守军以武立足于地府,没有一定的武力,谈何服众?
场下的比试非常激烈,因为这可是要升职加薪的节奏,参加比试的人都拿出压箱底的功夫。
其中有一人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这人我倒也不陌生。正是连续两次搞事的方睿景。
方睿景不是势重力沉的那种,只见底下的临时擂台上,方睿景只消一拳一脚就将对手巨熊般的身子打落台下。
“这小子好俊的身手啊!”坐在我一侧的谢必安不禁赞赏道。
范无救眯缝着眼睛说道:“不过他不是我们拘魂使吗?怎么还能跑过来参加城隍守军副统领的选拔?”
我捂着额头无精打采道:“一天前,他被贾怀仁调到城隍守军来的。”
范无救有些不悦,冷哼了一声。因为本县城隍的拘魂使皆由他统管,结果贾怀仁跟他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来了个人事调动。
诚然,作为本县城隍老大,调不调动以及怎么调动是贾怀仁的事,但是说不说以及怎么跟范无救说也同样是贾怀仁的责任。
不同于范无救的阴沉,此时的方睿景可谓是志满意足。
他在擂台上叫嚣着:“还有谁?就没有人敢来与我一战吗?”台下窃窃私语者很多,却没有一人上台应战。
方睿景见状愈发得意,哈哈大笑:“你们也不过尔耳。”嘲讽完广大人民群众,他转过身来抬头看着我道:“城隍守军以武立足,方某不才,愿向统领大人讨教一二。”
我一脸懵逼的看向范无救,好吧!范无救还在生闷气,压根没空理我。我再转向另一边求救地看向谢必安,谢必安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妈的!这混蛋果断靠不住了。
方睿景见我又是左右四顾又是抓耳挠腮的,对着我拱手再次说道:“大统领莫不是怕了我这宵小之辈?”
激将法,这是赤裸裸地激将法!
我很生气,一拍桌子刚要起身,就听见擂台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慢着,果然是宵小之辈,还未上任就打算强逼自己上司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经站在台上。我仔细端详此人,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面容俊俏。我确定从未见过此人,却莫名感到十分熟悉。
这层窗户纸不破还好,现在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被这人点破,使得方睿景恼羞成怒,脸上一片潮红。
方睿景两个拳头撞在一起,冷笑道:“看来这位兄弟是想要与我切磋切磋了。我是一介武夫,下手没轻没重,若是伤到你,方某先在此赔罪了。”
那人也不慌不忙,摆摆手道:“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说的话都是我要说的。”
方睿景冷哼一声,上前一个冲拳,直直地砸向那人的面门。
那人手上一拨一带,将方睿景的力道完全化掉,带得方睿景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谢必安再次感叹:“太极?!好巧的力道。”
台上,方睿景的拳头如同暴雨梨花般倾泻而下,却无一不被那人或是躲避或是借力打力反了回去。
看到这里,我在看台上不禁叫了声好。
那人回头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心中大为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场上的比试还未结束,方睿景虽已是气喘吁吁,气势却依然不减。
那人突然一改慢条斯理的状态,狞笑道:“你打不过我,就不要垂死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