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舞剑圣再次停下的时候,万流剑圣与黑衣人都只剩下了高级剑尊的境界,而且内气几近全无,在天枢天权两人面前能不能保命都是个问题。
舞剑圣苍白的面色有了点红润,但这却是回光返照了,她所剩下的生命力甚至连灵魂都已经被祭成了这最后的一支剑舞,这意味着她就是在灵气空间中都不会被凝聚成灵体,若是她没有弟子传人的话,舞剑圣这一脉便就此断绝。
刚能够掌控住身体的万流剑圣抬起了手中的剑,正要一剑结果掉舞剑圣的生命,天枢天权现在虽然也能够前进了,但离他们仍有一段距离,这一剑应该是挡不下来了。
舞剑圣面对着这近在咫尺的一剑没有躲闪,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有没有这一剑,她都已经要死了,但死之前她也算保住了沉剑岛上的天罡剑院,而且也拖延住了剑渊的计划,这样一来,天数他们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能够反攻了吧。
最后,这剑终究是没能刺入舞剑圣的胸膛,万流剑圣的剑,被他身边的黑衣人给挡下了。
“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多出这么一剑,就不怕被那个酒鬼找上了?”这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沙哑,丝毫不做掩饰,听起来让天枢天权感到格外熟悉。
最后的一点火星消失了,舞剑圣的剑域与剑意融汇的产物消失了,她的生命与灵魂再不存于世间,面容苍老毫无生机的身躯就这么直直的坠落了下去,就要跌入到沉剑湖中。
此时赶紧天权飞速上前接住了舞剑圣的遗体,天枢则对上了境界大跌的黑衣人与万流剑圣。
就在舞剑圣灵魂也消散了的时候,沉剑岛上最偏僻的一处小瓦房中,一个满口酒气乱喷,喝得醉醺醺的中年人突然像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肩膀一歪,眼角有几滴晶莹闪过。
他口中呢喃道,“剑舞美酒,醉我十二年,今朝佳人逝,吾以何醉?”
一段段不清晰的画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舞姬,她只是个权贵人家的舞女,在一次宴会中发挥失常跌了一跤,让主家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便被罚在雨中跪立一天。
她虽然美貌惊人,剑舞之技非凡,然而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实力没有地位,也就没有反抗的资格。
深秋的雨虽然不大,但却冰寒彻骨。
此时一个人举着一把杨柳伞走近,伞上还有几处破陋,一点一点的滴着雨。
“是你?”
他是权贵家的门客,在剑道上小有天赋,却也只是个高级剑师,他平日里除了练剑便是欣赏舞姬的剑舞。
“千歌百舞不可数,就中最爱剑器舞。”剑师为舞姬撑着伞,尽力将破陋的伞面侧向自己。
“这是什么?”舞姬噗嗤一声掩面笑了出来,这句子她有些听不太懂,只是这种奇怪的韵律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
“是诗,你喜欢么?”
“喜欢。”
“我带你离开吧,主家永远看不懂你的剑舞。”
“你不怕?主家的家主可是位剑宗,家中如你这般的剑师也有不少。”
“我能应付。”
“谢谢你的伞。”舞姬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几滴雨水滴上了她的发梢。
“不必客气。”
“若是想,你便自己离开吧,我只是个普通的舞姬。”
“我会保护你。”
“你凭什么保护我?你不过区区一个剑师。”
“那我就留下来。”
后来舞姬逃跑了,因为主家突然决定将她送给那日宴请的宾客作为赔礼。
剑师觉得舞姬不该是任人送来送去的货物,舞姬也这么认为,便逃走了。
耗尽了舞姬的所有积蓄,她到了沉剑岛上,岛上的天罡剑院是让他拥有身份和地位不再任人摆布的最后希望。
艰难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舞姬万幸中被岛上同样以剑舞出名的一位剑尊看重,收为了弟子,日后不用再为生活所担忧,踏上了修炼一道,前途一片光明。
而在舞姬逃走后,主家被宾客耻笑,笑他们竟然连区区一个舞姬也管不住,为了找回颜面,主家派出了数位家仆门客追逐舞姬,甚至家主也亲自出手,而那位剑师为了帮她抵挡这些人,身受重伤,不知所踪。
时间再往后推,那就是舞姬成圣之时了,一支剑舞惊动大陆,被称为舞剑圣,观舞之际,一位剑宗喝醉了酒,颠颠簸簸的踩上了桌,吟道“今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别人问他这种奇怪韵律的句子是什么,他说是诗,这诗他还没做完,就彻底醉晕了过去,无人知晓诗中的公孙氏是谁,舞剑圣的真名早就随着舞姬这个卑微的身份被抛却而去。
这位剑宗便是那不知所踪在大陆上四处流浪的剑师,那个曾说要保护舞姬的门客。现在他成了剑宗,已经和之前舞姬所在的主家家主站在了一个层次,原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身份和实力去保护舞姬了,没想到舞姬现在却成为了剑圣。
舞剑圣听闻了他当日作的诗,便差人送来了一坛酒,剑宗觉得很可笑,而后他整日买醉,数年来的积蓄尽数买作了美酒,终日沉浸其中,没想到竟然诞生了剑意,成为了剑尊。
再之后,到了巅峰剑尊的他在剑圣不动用剑域的情况下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