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具被狄青麟沉进湖里头的尸体给挖了出来,然后捏住了一个把柄。
他发现自己做这些事情已经成了习惯,正如同他来这里之前,先去找了本地的县太爷聊了聊。
聊了一些他绝不想让上峰知道的事情。
何况原随云还许了他一些绝对拒绝不了的事情。
比起官途来说,钱财算什么?
因利益结盟的人,自然会因为更大的利益而背叛自己的盟友。
原随云比谁都清楚这个规则,因为他就是最擅长做这种事情的人。
可现在呢?
心怀恶意的大恶徒,却好言好语的哄着气得差点跳到桌子上和那竹叶青吵一架的许娇娇。
原随云压根不将对方看在眼中。
在他眼里,他们都是死人了。
他甚至还有工夫回头问道:“就我动手吗?”
那沉默无语的男人却握住了自己在苗子家捡到的一根柴枝。
这是用来点火烧饭的柴火,再普通不过,就算是许娇娇这种战五渣,用点力,也能将它一折为二。
就是这么一根细小的干枯树枝,却成了他的武器。
原随云笑了。
他广袖一挥,袖风如铁,直接将扑过来的仆役掀翻在地,他真的没有出一剑。可他不出剑,却比出剑更可怕。
他的掌风挥出,敌人连话也说不出半句,便倒了下来。
他的战斗像是一种舞,不是以生死性命相搏,而是一边倒的杀戮。
能将杀人变成一种美。
可他却没杀人。
原随云真的听了许娇娇的话,没有杀一个人。
他只是将这些人打到根本不能动的地步罢了。
反正许神医说了,只要人不死,她就一定能救回来。
而在原随云转身开战的瞬间,许娇娇就连忙跟着练姑娘和苗子一块躲在了角落里头。
许娇娇躲在桌子下面,看着同样缩在桌子下头,身子却瑟瑟发抖的苗子,却从容不迫的说道:“果然是这样。”
她一脸“我早就看穿了”的神情,而站在桌子外面的练姑娘却好奇的发问:“许神医早就想到了吗?”
许娇娇笑着竖起了手指:“我家老爹说啦,利剑无意、软剑无常、重剑无锋、木剑无滞、无剑无式……这几个境界呢,他都走过,然后到了最后,他又说——”
许娇娇说的二十个字字字箴言,便是并非剑客的练姑娘也觉得很有意思。
可练姑娘还未想太多,又听到许娇娇笑嘻嘻的说道:“这些都是放屁,不管用什么当剑,只要自己爽就行了,管那么多事情干嘛?”
苗子在一旁颤微微地问:“你在说些什么?”
而练姑娘却在想许娇娇说的那一番话。
她一直说自己的父亲如何如何的厉害,还说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又想到她说自己的父亲生平未尝一败,一生所求,不过是一败这些话听上去简直就是狂言妄语。
可能够说出这么一番道理的人——反正没人觉得许神医能够说出这种话来——真的是一个狂徒吗?
他……真的是这么厉害吗?
练姑娘的目光落在腰间的玉佩上。
那玉佩上雕着的图案是天女与修罗一起翩翩起舞的画。
这世上还会有人比教主的武功更厉害的吗?
许娇娇当然不知道练姑娘的出身,她和人交朋友,和人说话,绝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家世出身背景,她只是觉得说得来的就多说点,说不来的,也就好聚好散。
现在和她说的来的原随云,以及没和她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已经打完了。
要是有人问,武功高的人能够做到什么程度的事情?
许娇娇去答题的话,一定会说“两个人合作,可以干翻两百人。”
以一当百,这就是武功高的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