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门站着一位白衣剑客。
人立风中。
手握一柄长剑。
看到他的时候,邀月宫主忽然笑了。
冷冷地嘲讽道:“怎么,万梅山庄被火烧光了吗?”
她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将杀气融入骨髓的人。
西门吹雪道:“拔剑。”
谁都知道移花宫以明玉神功闻名天下,这神功可不是单单一掌和内力相提并论的。
她的剑法也很高明。
可邀月宫主是一个——你越是怎么说,她就越是要不让你高兴的人。
她被人伤过,伤的太深。
恨对方,恨自己。
连带着将这无法消减的仇恨延续到了下一代。
可这一切,除了她和怜星之外,没有人知道。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凭什么?”
对方拔出了剑。
怜星拿出了一柄剑。
这剑是她准备送给许娇娇的。
毕竟这小姑娘实在太可爱。
她姐姐嘴上说着许娇娇口无遮拦,私底下却也不阻止她将这剑送给许娇娇。
可哪怕这种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落到许娇娇的手上,估计也只剩下烧火棍的功效了。
她俩是没听许娇娇说过她爹才是真`天下第一之类的话,所以才能那么冷静。
要是换做将这番话听了不知道多说遍的陆小凤,他的表现就是“哦,我知道了”,完全不信,也完全不乐意再重复听了。
眼见为实……
没见过,就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邀月伸手将怜星手上的那柄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
削铁如泥的宝剑仿佛能将寒冷的风切成两半。
“好。”邀月厉声道,“既然你来了,那就别走了。”
另外一边,司空摘星趴在屋顶上,看着许娇娇,心中五味成杂。
要带走许娇娇,势必要和她身旁的那个小家伙打一架。
说起来,移花宫怎么会有男人?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移花宫是江湖上少有的男人止步的地方。
可偏偏这里头居然有个男人。
虽然是个小鬼,可也是男人啊。
司空摘星此时的心情,和第一次在移花宫见到花无缺时许娇娇的心情是一模一样。
可许娇娇把花无缺当成了二位宫主的面首,而司空摘星,则将花无缺认做了随便哪一位的私生子。
毕竟年龄完全对得上嘛。
花无缺本着“怜爱老幼”的君子原则,决定保护好许娇娇。这一点不用许娇娇求,他就会做到。
毕竟他所受的教育里头有一项,就是要尊重女子。
这一点满江湖也很少人有人能做到。
正因为没什么人能做得到,所以花无缺这个人才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明明有外敌来犯,许娇娇却还是那副一派轻松的样子,她甚至会说:“我认识一个人,他和你很像,简直像是你的长大版,他也很尊重女孩子。为什么男人总不知道,尊重女孩子,就是在尊重他自己呢?”
司空摘星真不知道许娇娇是个什么逻辑,而花无缺——花无缺,从来不会指出一个女孩子“你说错了”,给她难堪的人。
何况他也不觉得许娇娇说错了。
他就是这种人。
这种性格。
真是令人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