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
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浮在这漆黑的水面,显得诡异又毛骨悚然。
我咬了下牙,强压着恐惧,双脚不断地踩着水,挥舞着手里的铁锹,还没等那鬼玩意有所行动之前,示威性地朝它游去。
俗话咋说来着,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出,鬼都得对你退避三舍。
大概那鬼玩意感受到我身上’可怕’的王八之气,又或是刚才吃了我手上家伙的大亏吧,那鬼玩意居然退缩了,’嗖’一声,没入水里,不见了踪影。
我没敢马上就爬上岸,而是留在原地,戒备着四周水面,差不多持续了一刻钟,在确定那鬼玩意真的跑了之后,我这才游上了岸边,累趴在地上。
危机一解除,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这才感到自己整个人儿都虚脱了,连动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这他娘的,在鬼门关边兜兜转转,差点就做了阎王的女婿!
我趴在地上,尽管动不了,但想起自己死里逃生,不由自主地’呵呵’傻笑起来。
也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几束乱晃动的灯光,隐约中似乎还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大概是连队里的弟兄沿着江边找到这里了吧。
我是没力气回应他们了,待他们走近,才耗尽力气举起一只手,叫着我在这里。
乱晃的灯光中,突然出现一只白惨惨的手(泡水太久了),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我后,不由得大喜过望,手忙脚乱地把我抬了起来。
“你小子,真是命大福大,这样都死不了!”
解芳教官用力拍了下我的肩头,千古不变的僵尸脸总算挤出点少有的笑容,但那笑容比苦还难看。
我不由得翻了下白眼,有气无力地回应说教官,你就别拍了,再拍还不得被你拍到阎王老儿那里去了,还有,你别笑,我还是喜欢你哭的样子,因为你的哭相比笑相好看多了。
其他的兄弟见我竟敢如此调侃教官,想着笑起来,可曾经调侃教官名字而承受深刻’教训的经验告诉他们,忍着,得死死地强忍着。
“要笑就笑吧,别憋出内伤来!”
解芳教官话刚说完,一阵冲天的笑声就爆发了出来,可立马他们又得憋回去,笑不出来,因为教官在他们正笑得最欢的时候,突然又说了一句:
“取笑上级,按条例禁闭三日,看你们皮筋松了,禁闭就免了,回去加二十公里越野跑……”
“啊,不会吧?”
“嘿,教官,做人要讲信用……”
“别呀,教官,刚才我可没笑……”
“……”
一路上,或许因我死里逃生,气氛倒轻松了不少。
回到营地,灌了几碗姜汤,又狼吞虎咽了不少食物,我总算感觉体内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没先前那么难受了。
解芳教官安排队医替我检查了遍,见我没什么大碍,便拍了下我肩膀,也没说什么,便出了去,大概是去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了吧。
活动了下筋骨,觉得也没什么事,我便走出了营地,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见一大群人正围在前面,心里想着是不是大家在围观那具猩红棺呀,于是上前一看,却见是连队里最话唠的张三峰正在讲故事,旁边围着的都是妇孺,也有不少的老人。
咳咳,得说下这个张三峰,他可不是武当派的张三丰,只是个从农村里刨地出来的泥娃子,连队里就数他话最多,故得了个话唠的称号。
我倾耳一听,话唠张三峰原来在讲的正是昨晚发生的故事,我是听得眉头一皱,咋解芳同志没下封口令呀,像这样的事,军队里一向有严厉的禁律,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是不可能让下面的人乱嚼舌头的。
“解芳忘了?”
这好像不太可能吧?不过,昨晚动静那么大,住在这里的群众一传十,十传百,恐怕早已知晓了个七七八八,想捂下来,已是不可能的了。
呃,还是少点人知道的为好!
寻思了下,我就扒开人群往里,恰好看见张三峰正口沫横飞地说到*处,让我也听得一惊一乍的。
“完了,完了,河神显灵啦!”张三峰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描绘那鬼玩意的时候,一个老人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
“河神?”
河神,以前倒听过夏老板说过,其中大名鼎鼎的莫过于河伯了。
河伯,据传他外貌是白龙、大鱼或人面鱼身,为南北各地所信仰的水神,据说黄河流域一带的渔夫常常会遇到一些稀奇百怪的庞然大物,而这些怪物就会被当成河神的化身,都得祭拜一番,焚香祭牲口那是必须的,甚至还发生过活祭童男童女的骇人事情。
可我昨晚是亲身经历,那鬼玩意并不像是河神呀?
我满腹狐疑,忙挤到那位老人身前,问道:“老人家,你刚才说啥子河神,河神是什么东西?”
“东西?”那七老八十的老人眼皮一跳,忙捂着我的嘴,道:“嘘,小伙子,别害我们呀!对河神不敬,它是会来报复的……”
我掰开老人的手,问道:“可你还没告诉我?”
“你这娃子……”老人胡子一蹬,甩我一脸颜色,转身对着其他的妇孺老人道:“没什么好围观的,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各婆姨回去看好自家孩子,没事就不要到江堤河边来,明白么?”
那些妇孺老人这么一听,便神色慌张地一哄而散,妇人们各自拉着自家孩子,边往家里走,边附耳嘀咕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