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破裂起皮的蔓藤敲打着我们的神经,我们脸色瞬间剧变,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我双手紧抓着蔓藤,既不敢松开,又不敢用力拉,不上不下的,松了,自己又要陷下去,用力拉,又生怕蔓藤断了,落得同样的结果,这他娘的太熬人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飚了出来,滚落下去,遮住了眼睛。
那蔓藤似是要烤烧我的灵魂,’嘣’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撕断,失去了支撑,我身体快速陷了下去,转眼半截身子都被埋了。
说时慢,那时快,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教官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截粗枯树干,横搭了过来,我如见了救命草般,双手搭了上去,紧紧抱着,这才避开被吞噬的厄运。
教官把剩余的蔓藤扭成了一股,抛给了我,竭尽全力,总算把我拉出了那恐怖的陷空壳子。
这游离生死边缘的经历,吓得我差点屎尿屁都出来了,躺在地上,顿感虚脱无比,仿若被抽干气血一般。
我们还没喘上口气,迷雾中突兀地传来一阵’呜吱’的怪异声,那声音如锈铁相磨,让人浑身毛孔瞬间收紧,泛起阵阵的疙瘩。
“什么东西?”
听着那恐怖的声音,我们如被蜜蜂蛰了屁股,蹦了起来,双目惊骇地看向四周,而迷雾太大,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我和教官端着枪,把萌妹子围在中间,警惕着四周,神经仿若被未知的力量拉扯着,就快要绷断之时,迷雾中赫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绿点,’沙沙’地向我们围拢过来。
“啊!”
萌妹子突然尖叫了起来,那尖叫声如把刀子一般,割裂了迷雾,密密麻麻的绿点似也受到了’惊吓’,如潮水一样波动起来,不过不是退潮,而是涌潮一样,反而更快地向我们涌来。
“跑!”
教官突然往前撒出一把东西,阻止了下那诡异的绿点群,拍了下我,示意我快跑。
连教官这条大神棍都惧怕那些绿点,我哪敢有半点犹豫,拉着萌妹子就跑,萌妹子似被吓得不轻,双腿发软,我只好抱着她,跟着教官后面跑。
“哎哟!”
赫然间,教官停了下来,我一时刹不住身形,撞了上去,鼻梁骨一阵生疼。
“解芳同志,下次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现在可是在逃命耶,可不是在玩’碰碰撞’游戏……”我双手抱着萌妹子,只能任鼻血往下淌。
“嘘!”教官示意我别出声,悄然伸手入怀,掏出一把东西。
我愣了下,回头见那些恐怖的绿点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便往前一看,只见前面虚虚渺渺一只人影在迷雾中晃荡着,煞是碜人。
呃,那不是先前看到的那’人’么?
我浑身汗毛瞬间竖起,示意教官快点出手,这前虎后狼的,再迟疑着,可就得日日夜夜留在这里,陪那些鬼东西玩泥巴了。
“跟、跟着’它’!”
躺在我怀里的萌妹子突然叫了起来,我和教官面面相窥,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萌妹子啥意思,难道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和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不成?
“它、它……”萌妹子魂儿还没回归完,说话乱了起来。
蓦然发觉那’人’似乎向我们招了下手,我定了定神,已容不得再多想,因为四周那恐怖的’沙沙’声已靠近了过来,于是碰了下教官,示意他拼一把后,便率先朝那’人’跑去。
“%&$¥!”教官不知骂了句什么,但还是跟了过来。
那’人’很怪异,走路时,后脚跟不着地,一颠一颠地往前飘飞,且与我们总是保持不变的距离,既让我们看着有股虚渺的感觉,又不至于跟丢了。
我感觉怪怪的,幸亏’它’对我们没有恶意,心底多少宽了心。
那’人’带着我们兜兜转转,几乎把我们绕晕了,赫然间,它竟然在我们面前突兀地消失。我心头一惊,仔细看了下周围,赫然发现一枯树干上新刻着个’?’,旁边还躺着一具枯骨,这不是我们刚才路过的地方吗?
日了狗了,这鬼东西是在玩我们吧?
我看着那具枯骨,心底突然有股惊悚的感觉。
“它要我们带它一起走……”萌妹子挣扎着从我怀里下了来,指着那具枯骨,突然说道。
这他娘的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家伙还没死透?我满腹疑惑,突然发觉那枯骨骷髅头似是闪过一道光,我揉了揉眼睛,居然发觉那枯骨不一样了,好像它的骨手指着某个方向。
“死者为大,我们带上他吧!”教官沉默了下,说道。
我嘟嚷了句,极不情愿地把那具枯骨抱起来,背到背上,用蔓藤把它和腰部缠在一起,那枯骨的骷髅手突然搭到我肩上,吓得我蹦了起来,这他娘的还魂不成?
“走吧!”就在我要把这枯骨甩下来时,教官阻止了我,说道。
“老兄呀,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你只剩下一具骨头,好歹也算是救你脱离苦海,你可不能使诈,不然老子得拆碎你这副骨头……”
我心里嘀咕着,那骨架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居然把骷髅手挂到我脸上,这他娘的要打我脸?我拍掉那骷髅手,朝着这副枯骨刚才所指的方向跑去。
’沙沙’的如同无数爬虫摩擦地面的鬼声音又传来了,我们哪敢再耽搁,再次小跑了起来。
背上的枯骨,他娘的诡异极了,每当我偏方向时,那只讨厌的骷髅手就会挂到我脸上,让我既惊又怕,感觉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