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垠的沙漠,千百年来流传着无数的传说,’沙漠幽灵’就是其中之一。
传闻中,这片塔玛拉沙漠在远古时代曾遭到巫族诅咒,凡是死在这片塔玛拉沙漠的人受尽痛苦的折磨,最后化成无尽的咒怨,积怨念成’幽灵’,游荡在这片沙漠里。
’沙漠幽灵’最喜欢的是幻化对象,跟在目标后面,伺机操控。
当第一次见到那被铁胆爆头的头狼死而复生,我心里就突然冒出了这个传说。传说不能当真,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承认,太多的诡异事是我们所说不清的。
那毛悚悚的感觉始终爬在心头,让我不得不小心对待,或许掉头一跑,意想不到的事情就会发生。
所以,我没有同意毛疯子的建议。
他娘的,我就不信那在背后控制着沙狼的邪物能力大道天上去,可以控制着无穷无尽的生物,而且,沙狼群就算很大,数量也是有限的。
这回,我算是跟它杠上了。
手中的枪发烫得厉害,而我依然没有停止,滚烫的弹壳堆砌在脚下,都快成小山包了。
刺耳的枪声在广垠的沙漠上空里久久地激荡着,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作响,而我们却不敢丝毫放松。
远方天际线已然翻起了鱼肚白,此刻,那悠长的狼嗥声徒然再响起。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刚才还悍不畏死进攻的沙狼竟然’呜呜’地低嗥,丢下无数的尸体,仓皇地转身就逃。
怎么回事?
我们三人惊愕了下,感到那些沙狼似乎真的胆怯而逃了,随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一直紧张地战斗着,倒没觉得什么,而此际一旦松弛下来,我们顿感到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不自觉地沿着车身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沙狼突然撤退,着实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心里总有那么几分忐忑,为什么那些沙狼的嗥叫突然变得局促不安,似乎还蕴含着的极大的恐惧在里面?
“飞扬……”就在我们惴惴不安地以为可以先松口气时,车里的欧阳晓晴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声音抖得跟地震似的,仿佛看什么恐怖的生物而被吓着了。
听到欧阳晓晴的惊叫,我打了个激灵,骨碌地爬了起来,朝前方一看,瞬间把嘴巴张得老大,目光所致,只见前方无故地扬起卷沙,在地上形成一条沙带,狠扑过来。
“他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袭来?”毛疯子爬起来,见到此幕,也惊得合不上下巴。
我们还被惊得没回过神来,猛然间,厚重的越野扯突地跳了起来,往空中上抛了半米有余,接着又狠狠地砸了下来。
我们三人猝不及防下,被越野车猛烈的震动冲击飞了出去,而车上的欧阳晓晴犹如坐上过山车,上蹦下蹿,一百二十分贝的声音简直刺破了夜空。
“晓晴……”
我心一颤,顾不得浑身疼痛,猛地翻跳起来,拔腿就向越野车跑去。
哪知跑得太急,根本就没注意脚下突然蹿起两条沙刺,一下就把我朝空中顶飞了出去,足有两米高,然后再狠狠地砸了下来。
“他娘的,下面莫非是土行孙不成?”
重重地砸在地上,身子如散了架,浑身疼痛不已。
而此刻,毛疯子趁着我被掀飞之际,仗着身子的灵活,左闪右躲,朝车子跑去。
那些兀然凸起的沙脊,如尖刺般从沙地里拔地而起,不断地刺向毛疯子,毛疯子上蹿下跳,极力地躲闪着,但最终也没能逃过如我般的命运。
“飞扬,救我……”
越野车被不断凸起的尖刺托举再砸下,如此反复,欧阳晓晴在车里根本就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只能随着车子上下颠簸着,再这样下去,就算猛士车皮粗肉厚,也经不住如此折腾。
看着脚下的沙子如同被魔法师操控着一样,不时地凸起沙刺,阻挠着我们,我们看得又惊又怒。而就在此刻,我们都还没想好如何跨过这个沙刺阵时,欧阳晓晴所在的越野车车底下突然诡异地裂开个大口子,越野车半边身子一下就陷了下去,翻腾的流沙掩扑过来,慢慢地淹没整个车身。
“流沙井?”
我眼皮剧烈地跳动起来。
当兵几年,尤其是在‘战龙’里,各类气候环境都训练过,简单地选个扎营地,自然不可能脑残到把营地安在流沙暗河上,而现在突然出现个流沙井,整个车子都陷了进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下面躲着一个未知生物‘土行孙’在捣乱,想把欧阳晓晴掳走。
未知的事物总是令人感到恐惧的,我莫名地感到自己汗毛直竖,肌肤绷紧,宛如与肌肉分离,就要脱落一般。但此刻,欧阳晓晴已危险万分,顾不得其他,我朝铁胆和毛疯子递了个眼神,两人会意,便身如电箭,往两侧奔去。
铁胆和毛疯子的跑动,牵动了数不清的沙脊尖刺凸起。而我则瞅准机会,罔顾心中压抑不住的恐惧,撒开双腿,极速地奔向欧阳晓晴。
前方突地升起一堵沙脊,我浑然不顾,飞身跃过去。
那鬼东西似乎察觉到我的意图,很突兀地猛然拔高,瞬间击中我的腰部,我身不由己地抛飞了出去,往地上砸去。
身在空中,猛然见自己离车子不远,我深吸了口气,强行扭转身躯,改变了落点,滚到车子旁,然后顾不上腰际的巨疼,翻身一跃,跳到车子上。
此时,侧翻着的越野车已快整个没入沙子里了,只留下车门的一面。
时间刻不容缓,我猛地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