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温差很大,白天热得你欲脱尽衣服,而晚上则阴冷得要命,盖三床被子都会觉得冷。
所有的物资装备都留在那两辆猛士车里,我们身上仅穿着单薄的衣服,根本无法安静地入睡。没办法,大家只好抱在一起取暖,但这还是抵挡不住寒冷的夜晚,最后,众人皆被冻醒着。
见大家虽被冻醒着,但多少都恢复了点力气,于是我便提议挖个坑吧。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没工具,只得用手扒。
半小时后,一个近一米深的坑完成,众人便一窝地挤了进去。虽没多大卵用,但至少心理上感觉比刚才暖和多了,顺便还挡住夜晚的风沙。
就这样,我们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突然惊醒时,已到了下半夜,天际线开始有点发亮,看来离黎明已不远了。这时的大漠显得很静谧,除了’呜呜’鬼叫的风沙声,还有旁边’沙沙’的声音外,就没别的了。
蓦然间,我惊了一身冷汗,想想都后怕,幸好在我们睡着的这段时间里,那些白天深藏在沙子下的毒蝎、毒蛇之类的毒虫,并没有溜到衣服了,否则没死在吞金蚁手上,也得死在一只小小的毒虫手上。
嗯,或许是因为这个沙丘的缘故吧。
想到此,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灵光,我恨不得给自己刮个耳光,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真是个蠢蛋啊!
既然先前在说到这噬魂蚁可能是从这片沙漠之下某古墓跑出来的,而眼下沙丘却是噬魂蚁的绝对禁地,那么,按照古人‘炮制’噬魂蚁的秘法,这沙丘之下,肯定埋藏着克制噬魂蚁的东西,进一步联想起来,这座古墓可能就在这沙丘之下。
这样想着,我不禁兴奋起来,开始仔细研究脚下这座沙丘来。
沙丘不大,像个小山包那么大吧,算面积,也就不足五十平米那样,而四周也是这样大量的小沙丘,并没有什么特别。
硬要说点不一样的吧,凭感觉,这个小沙丘里的沙并非常见的土黄色,而是渗着淡红,像那种吸收了血液,又被长时间爆晒干的那种颜色。颜色很淡,大概是在晚上,仅凭星光辨认的原因吧。
除此之外,就是沙丘有坐北向南的味儿,前面是一个很多的沙坑。而沙丘两侧则是两条沙带,延绵不绝,很有龙跃的气势。嗯,这么说呢,若是把沙丘换成山,沙带换成山脉,沙坑换成江河或湖泊,这必是块风水宝地,说不定埋葬着个啥王侯将相的。
而沙漠多变,说不定明天这里就变了个样,若是能配合天星风水术,则更能断定这里的风水。
说到大漠风水,原住民多是根据风俗或国师之类的神棍手谕,实行天葬。
天葬,可分两种,一种就是人死后,祭拜一番后,就把尸体用席子一卷,扔到荒野上,让秃鹰之类的分食之,回归自然。而另一种就是有点家底的,做副好棺材,悬挂在大树或悬崖上,反正就是不埋入土里,这种奇怪墓葬方式也曾传入到中原及南蛮一带,比如巫宫里曾见识过的崖棺群,只是不知道两者是否存在着某种内在联系罢了。
除此之外,甚少或可以说没有出现中原地带那一套复杂的风水学说,连死的地方都要精挑细选,耗费数十年,更甚者,自一出生,就为身后事大兴土木。
如非要说有,那基本是根据日月星辰的天星学实现的墓葬,而天星学说是一套比地堪术更为复杂的的风水术。
风水术一向讲求‘三分形象,七分想象’,而天星学说则再上一层楼,把天体星宿位置和运行轨迹按命理之数,想象成山川河流,故没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和周天命理数知识,根本发现不了那些风水宝地。
自己虽不甚懂天星学说,但心底对这个沙丘已定了七八分,若是往下挖,找出克制噬魂蚁之物,或许我们就不用等太阳出来后,才能离开这里了。
“你在想什么呢?”马馨也没睡着,见我一人在对着沙丘发愣,便挨了过来,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沙丘很怪?”我看了马馨一眼后,道。
“是很怪,怎么感觉我们挖的沙坑好像变深了呢?”马馨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苦笑地摇了下头,道。
沙漠底下暗流纵横,且变化多端,沙丘突然变深,或许是附近地下存在着流沙河,把这里的沙子带走而造成,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是说那些噬魂蚁?”马馨尴尬地笑了下,而好像突然想起先前我说的话来,转而急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古墓就在我们脚下这个沙丘的下面?”
“可能!”我点点头,随即看了眼周围尚未肯退去的噬魂蚁后,扭头看着马馨道:“不过,我更关心这下面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谁晓得那些围而不散的噬魂蚁接下来会怎么干……”
“现在你就知道了!”马馨突然苦笑着道。
“啊?”
我眼皮一跳,回头再看时,只见围在我们周围的噬魂蚁似乎要有所行动了,‘沙沙’之声大了很多,且一层层地往上叠,跟搭积木一样,比刚才高了很多,足有三四米高了。
“它们不会是想着‘建楼’,然后推倒,干脆一下把我们埋在这个沙丘里吧?”我苦笑了起来,这些噬魂蚁还真有可能打算这么做,以死一批‘敢死队’,也要‘干掉’我们。
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众人听到我们的谈话,纷纷醒来,当他们看到起着剧烈‘变化’的噬魂蚁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