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让老太太知道……
锦漱打了个寒噤,不敢往下想。
叶敏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看着猫的表情也不那么温柔了:“事已至此,怎么发生的重要吗?老太太不会问鹦鹉是怎么没的,只会追究我们为什么不把猫看好!”
“姑娘,那,那我们怎么办啊。”锦漱哭丧着脸,茫然无措地看着叶敏,“不如我们找个三等的仆妇,让她拿着鹦鹉主动去老太太那,就说是在后花园发现的……”
“不行!”叶敏连犹豫都没有,直接一口否决了锦漱的话,“到时候万一追查起来,被人看到我们的人之前和那人接触过,我们也洗不清楚!”
接着又恨得直咬牙:“我早就说了要你们看好猫!看好猫!”
可她也明白,现在再说这些,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帮助,不赶紧处理掉鹦鹉,她的麻烦就大了!
还有锦涵几个,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守在门口。
如果郑老夫人那边一时兴起,要留薛嵩吃饭,肯定会派人来叫自己。到时来人看到锦涵她们只在门口守着,一定会起疑的。
叶敏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冥思苦想着该如何是好。
锦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坏了她家姑娘的大事。
叶敏原本是个聪明人,开始是被事情惊到,才有些乱了心智。如今渐渐冷静下来,再看了眼美人榻上一动不动的死鹦鹉,心中不由浮现出一条毒计来。
她不由勾起了嘴角。
只要这次操作得当,不但自己分毫无损,还能让二房从此抬不起头来!
“锦漱。”她温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叶敏附在凑过来的锦漱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讲完后,又一脸严肃地问:“此事事关重大,你能不能做到?你不行的话,就告诉我,我好换别人去!”
锦漱手里的帕子都被揪成了一团。
她其实并不想去,这件事要做的隐秘周全并不容易,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叶敏虽然说着不行就换人,其实却容不得自己拒绝。
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连锦涵几个,都得瞒着。
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她只好把心一横:“姑娘放心,我一定做到!”
***
“佩玉还没有回来?”叶致坐在窗前,低头在装着丝线的匣子里仔仔细细挑选着要给城阳长公主绣扇面的丝线,随口问了一句。
琼琚闻言,也抬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没有呢。佩玉姐姐可别是贪玩迷了路吧。”
说得身边几个小丫鬟都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偏你促狭。”把一卷宝蓝色丝线挑出来放好,叶致也笑了,“佩玉最是稳重的,哪像你们几个。”她做了鬼脸,“一个个最喜欢往花园子里钻了。”
“可不是。”常磐给叶致端了一杯六安茶,“姑娘别着急,冰室在西北角上,离得咱们院子最远,这天儿这么热,佩玉姐姐应该不会走得太快。”
叶致点头,饮了一口茶:“佩玉办事,我是最放心的。”
她又拿起两卷深浅有些许区别的薄红色丝线比对了一番,问琼琚道:“你看着哪一卷用来绣水芙蓉的花瓣尖处比较好?”
琼琚看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姑娘不如就拿那卷浅点的吧?水芙蓉淡雅,就是尖处那一小点,太艳丽的话也有写失之格调了。”
叶致点头,把那卷深一些的放下了:“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卷深些的着实是亮丽。不如也挑出来,留着到时候绣方帕子,一并送过去,也是我的一份心。”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要说起……”琼琚刚要说些什么,就被急急闯进来的佩玉打断了。
“姑娘!姑娘!”佩玉脸色苍白地冲到叶致身边。
把屋里其他人都唬了一跳。
叶致连忙让她坐下,又吩咐常磐:“快去给佩玉姐姐倒杯茶来。”
佩玉一边喘气,一边摆手:“不用,不用!姑娘……”她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周围,看铅丹等几个小丫鬟都在,怕她们还不够稳重,不小心传出去了,反而惹火烧身。
只好对叶致使了个眼色,口中却说:“姑娘,我在路上摔了一跤,不小心把梅花冰给摔了,这,这如何是好?”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叶致了然道,“看怕你吓得。不过是些冰,没了就没了,日子还不过了不成。”
又吩咐几个小的:“你们先下去吧,佩玉姐姐丢了东西,正不好意思呢。可别留在这里臊她。”
佩玉行事稳重大方,对她们这些年纪小的又是颇多爱护,所以一直很受尊敬。铅丹等几个小丫鬟不想看她的笑话,听到叶致这样说,就都退了出去。
琼琚和常磐两个看出事情有异,等她们出去了,便过去关上了门。
“到底怎么了?”叶致把常磐新泡的茶递给佩玉,担心地问,“姐姐怎么慌成这样?”
“姑娘,这可不好了!”佩玉叹了口气,不再隐瞒,“我看,四姑娘是把老太太那只鹦鹉给弄死了!”
“啊?”叶致有些瞠目结舌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佩玉道:“今日我奉了姑娘的命,去冰室起冰,因为天气太热,就走得慢了些。回来的路上,因为拿了冰鉴,害怕天气太热把里面的冰热化了,就专门走了后面湘林里的假山洞子。”
湘林的假山洞子,叶致也知道的。湘林里种的,都是有些年头的绿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