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受死。”
澎湃的真气,若大江浩荡,伴着凌厉的刀芒,由胖子使出,顿时间,青石小院内风起云涌。
接过手下递上的刀,胖子一刀劈向叶鼎,丝毫不迟疑。
刀芒贯空,有崩山裂石之势,滴水尚能穿石,更何况长江的大浪,翻涌肆虐,纵是一流人物都难控制,此乃天地之势,非顶尖元神难以抵挡,甚至于,弱一点的元神,都对此无能为力。
当然,胖子肯定没那等模拟万里长江的实力,但也不容小视。
大秦天朝,镇守虽不入朝廷官位品阶,但能成为一镇之守,一般而言,其实力都会是当地最强的,尤其像乌江镇这种富庶之地,镇守实力达到三流境界,都常有的事。
所谓穷文富武,富人修起武来,确实要比穷人容易。
所以,胖子有此实力,叶鼎并不意外,一个敢鱼肉乡里,横行霸道的人,若没个几分手段,早就要让人群殴死了。
胖子实力不俗,一刀斩出,瞬时间,在叶鼎眼前出现一条大江。
“都言火性爆,水属柔,可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若狂暴起来,一样能毁天灭地...历史上,每隔几十年,长江便要发一次大洪水,给沿江百姓带去无法弥补的伤与痛。”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江势,叶鼎不禁感叹道。
每一次长江发洪水,都会有武林中人特意赶来观摩,创演武学。乌江镇近水,人的体质也要偏重水性,胖子能在水属性功法上有此造诣,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大江奔涌,顺流直下,如巨龙冲入瀚海,气势恢宏,浩瀚无匹,让人情不自禁就心生溃势。
自然,这里的“人”,指的是一般人,不包括叶鼎。
“你既找死,我又何需仁慈。”
望着胖子执刀向自己劈来,叶鼎冷笑,实际上,这一幕早在之前便注定了,与一个势利小人讲宽容,无异于对牛弹琴。
红尘万象,岁月无常,最容易腐朽的便是人心,与黑暗岁月时相比,数千年过去,大秦天朝的人,变化实在太大。而今的天下,观庙堂武林,不说人人自私,唯利是图,也差不多,皆都会将自己的利益放居首位。
一开始不杀胖子,纯粹是因为叶鼎不想让二老担心,但若胖子找死,自又另当别论。推开苏老爷子,这一刻,盯着胖子,叶鼎眼中,有无限杀机涌动,心中的杀意,若火山爆发。
“想死,不介意送你一程。”
锵!
伴随一阵轻响,下一刻,紫竹剑出鞘,若电光雷霆,瞬息间撕裂空气,激射出一道紫光,锋芒毕露,与此同时,叶鼎头顶,三丈汗血宝马踏空,只马蹄轻轻一震,就将胖子苦心经营的气场震破。
就像皮囊被刺破了口子,胖子的攻击,一下变得徒有其表。
下一刻,
铛!
一声巨响,若天兵击锣,佛陀撞钟,紫竹剑与胖子手中的刀相撞,火花四溅,掀起无尽狂波,搅得小院都摇摆不定,仿佛随时可能倒塌,这一刻,除了叶鼎,竟无一人能够站稳。
定!
叶鼎低喝,将苏老爷子护在身后,随着他右脚一踏,小院立刻恢复宁静。
而对面,几乎在同一时刻,胖子也翻身落地,终究是三流高手,受限于境界,武学,叶鼎很难做到一击必杀,况且,胖子手里的刀也很不凡,无形中,让叶鼎感到一抹心悸。
“真够舍得的。”
望着胖子手中的三尺长刀,叶鼎嘴角扯起一丝嘲讽,从刚才的碰撞中,他已判断出,那是一柄少见的无痕宝兵。
至于胖子如何能有这等神兵利器,用屁股想,叶鼎都知道不是他自己的。
无痕宝兵,
天下武者,无不梦寐以求,盖由于无痕宝兵实在太强大,杀人不见血,足见有多锋利。
大秦天朝,任一坊市中的无痕兵都乃天价,最少数千两雪银,贵的,上万两雪银都很常见,以胖子的实力,财力,这其中,哪怕最便宜的,其都买不起,更徬论拿出来对敌。
乌江镇太小了,即便哪家有无痕宝兵这种神兵利器,也只会藏着,供着,当做传家之宝,轻易不敢外露。
“刘家。”
答案呼之欲出,胖子的依仗是刘家。叶鼎想都不用想,也只有刘家这般顶级势力才有此等魄力,敢将无痕宝兵相借于人。毕竟,对顶级势力而言,无痕宝兵再珍贵,也终归是凡兵,而他们看中的乃是更高层级的兵器,能真正作为镇压底蕴的存在。
借无痕宝兵给别人,用来对付自己。
一瞬间,叶鼎感受到来自刘家的杀心,很强烈,是真的不顾风林侯府,想要置他于死地。
无痕宝刀,
叶鼎庆幸有紫竹剑在手,否则,只先前那一击,就足以要他的命,不死也得重伤。时至今日,若只论坚硬与锋利程度,紫竹剑比之任何无痕宝兵都不遑多让,更隐隐要胜出几分。
这该何等惊人,要知道,无痕宝兵的威名,可是生生杀出来的。
“你杀不了我,还是让你背后的人出来吧。”
深吸一口气,叶鼎努力平静道,他很清楚,自己杀了刘安,刘家定不会放过他,胖子虽有错,可罪不至死,他与此事无关,叶鼎不想牵连其他人。
叶鼎出于好心,可胖子却不领情。
“笑话,你当你是谁,想见大人,还真把自己当小侯爷了,一个丧家之犬而已,不要以为有几分实力,就能在我乌江镇为所欲为,看我今天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