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王陛下。”在索拉斯国王的指责下,德容也逐渐恢复了镇定,他依旧单膝跪在地上,但说话的口气却变得流利了许多,“敌人来自激流堡的西南方向,那里的哨塔最先发现了敌人的踪迹,我推测那里的守卫应该已经牺牲了,不过所幸他们在最后时刻发出了信号。敌人的数量还不能确认,在来见陛下之前,我已经下令关闭城门,在城中戒严,征召城中所有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男子,编入预备队,留作守城使用,同时我还下令征调妇女和十二岁以上的男孩儿到城市中心报道,把他们作为运输队来使用。宫廷侍卫队的一半已经登上了城墙,接管了防卫……”

“够了,你做得不错。”索拉斯国王摆了摆手,打断了德容的话,然后说道,“不过,解除对妇女和孩子的征调令,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国王陛下……”德容抬起头,想要争辩些什么——征调妇女和儿童本就是无奈之举,可是现在激流堡中守备力量严重不足,这也是下策中的无奈之举啊!

“没有什么可是,好了,德容队长,你可以离开了,城墙上的守卫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索拉斯国王摆了摆手,示意德容可以退下了。

侍卫队长愣了一下——还有事情需要处理?难道这种时候,国王陛下不是应该快速离开激流堡才对吗?他……但德容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国王陛下用这种语气让自己离开,那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要离开了。

德容向索拉斯国王低头行礼,然后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国王的卧室。很快,和他来时一样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在长廊中响起,逐渐消失在远方。

房间内,索拉斯国王重新坐回了他的软椅上,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库尔班客熟悉这位激流堡的主人,他知道,即便是这位威严的王者,此时心中也充满了恐惧——没有人想成为第二个莱恩·乌瑞恩。

“库尔班客,命令所有的狮鹫信使,分成两部分离开激流堡。一半沿着激流堡到南海镇的大路向西去找泰瑞纳斯和洛萨的部队,另一半向东去找达纳斯,把‘激流堡被兽人围攻’的消息告诉他们。”短暂地沉默后,索拉斯国王下达了自己的第一个命令。

“皇帝陛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库尔班客对索拉斯的称呼又恢复成了两个人之间独有的“暗号”,“真的要派出所有的狮鹫吗?如果现在乘坐狮鹫离开激流堡……”

尽管出于自己对索拉斯的理解,库尔班客认为他不会逃离激流堡,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会给出这方面的建议,而索拉斯也正如他所料般一口拒绝了:“不必了,激流堡是‘永不沦陷之城’,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一定是。”

“是,皇帝陛下。”库尔班客点了点头,又问道,“真的要解除德容下达的征调令吗?如果想要守住激流堡,仅靠城中的士兵可能……”

“那也用不着依靠女人和孩子,我们之所以会战斗,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果让他们也加入战斗,那战斗的意义又在哪里?”索拉斯国王一口拒绝。

“可是,如果守不住激流堡,终究……”库尔班客少见地提出了反对意见,却被索拉斯国王挥了挥手打断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自求多福吧。”

“遵命,皇帝陛下。”库尔班客点了点头,就准备退下,却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再次被索拉斯国王叫住了:“对了,库尔班客,派一只狮鹫信使到敦霍尔德城堡去,告诉在那里的加林,让他作为我的使者去一趟达拉然,向肯瑞托议会请求调派一些战斗法师,到萨多尔大桥支援达纳斯的防卫。记住,只说这些就足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皇帝陛下。”库尔班客转过身,微微鞠躬,然后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这最后一道命令,是希望加林王子远离激流堡的意思吗?把他支到达拉然去,还不告诉他激流堡正面临围攻的事实……难道就连国王陛下本人,也对守住激流堡毫无信心吗?

封闭的房间中,索拉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剩下的,就全依赖圣光保佑了。凭自己对泰瑞纳斯的了解,他虽然是一位和蔼的君主,但绝不是喜欢拖延的人,在向自己发出入境请求的同时,洛丹伦的军队一定不会枯等在南海镇;虽然不知道兽人们是如何突然出现在激流堡城外的,但达纳斯向来稳重,他的防线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被兽人突破,因此一定是兽人们绕过了他……虽然现在激流堡的守备力量不足,但是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只要洛丹伦和达纳斯的援兵及时赶到,这仗……还有的打!

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当前的局势,索拉斯国王也在坚定着自己的信心。终于,他的目光不再迷茫,这位国王陛下,重新拾起了餐盘中的刀叉——来吧,吃完这顿夜宵,就到了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深夜的激流堡,一名名披挂整齐的士兵,手中拿着铜锣,一边猛烈地敲击着,一边飞快地从街道上跑过,他们凄厉的呼叫声刺破了本应一片寂静的夜空:“紧急动员令!紧急动员令!所有成年男子拿起武器到城市中心报道,其他人呆在家里不要出来,重复一遍,所有男子拿起武器到城市中心报道,其他人呆在家里不要出来!紧急动员令!紧急动员令!……”

尽管兽人兵临城下的消息不可能瞒得住城中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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