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韩秋的刀轻易就被劈落,观众席有嘘声有叫好还有不少人喊着赶紧一刀毙了他。
“你人缘真不好。”勾珏替他惋惜:“看来这场比试比预料的要结束得早。”
“未必。”韩秋无所谓地撇嘴,那一夜他当众闹事打了不少人,后来加入林间角逐还抢了不少人的东西踩了不少人的痛脚,总体来说仇恨值确实拉得奇高无比。
勾珏耸肩:“你想空手跟我对决,我也不是不欢迎。”
韩秋挑眉:“你该不会以为把刀劈落就能完事了吧?”
闻言,勾珏笑意逾渐加深……
远在观望席的戚阳诧异无比,他死死盯着韩秋被击落的刀,蓦然抬首,同样发现泰能脸上的得意之色。他沉下脸,立刻拨开围观的人往安刀和泰能的席位走去。
而此时的安刀也发现了不对劲,自从韩秋的刀被劈落之后,他越看越心急,每每看见勾珏的刀几乎就要割向韩秋颈脉,他的心脏忍不住跟着收缩,心惊肉跳得仿佛那一刀横向的是自己的脑袋。
安刀的双眼分秒不敢移开赤地上的两人,这时他扫见戚阳朝自己走来,立刻怒斥:“岂有此理,究竟什么人胆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动手脚?!”
戚阳低头不语,眼睛却往泰能身上扫去。安刀顿悟,恶狠狠地瞪向泰能:“你个老不死的什么意思?!”
泰能环手抱胸老神在在:“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看这位北勾前太子对他恨之入骨,好心帮把手罢了。”
“万一王爷死了怎么办!”安刀恨不得掐死他。
“安刀小子,你还不懂?要想与西韩全面抗争,西震王是一定留不得的。”
安刀欲言又止,被泰能打断:“世上皆知西韩与北勾不和,北勾前太子倘若生还,对西震王必定恨之入骨。他杀了西震王有何稀奇?”他加重语气:“你要记住,西震王韩秋是死在北勾前太子勾珏之手,而非我们阿萨族。”
安刀怔忡,戚阳想要说什么,被泰能冷冷地瞪回去。戚阳蹙拢眉心,倏而注意到:“首领,大小姐呢?”
安刀一愣,这才想起韩秋可是自家女儿的宝贝男宠。当下韩秋形势这么严峻,女儿要是在场岂不吓得大哭?他往四周搜寻闺女的身影:“对啊,她不知道赤地比试开始了?”
“她知道。”明明唐芫芫前一刻还一副生死离不了韩秋的模样,现在韩秋与勾珏正在垂死拼杀,韩秋还是落下风的那一个,她不应该是第一个跳出来喊停的人吗?戚阳心里越发古怪,立刻道:“我去找她。”
安刀瞅着戚阳紧张的背影,不禁思忖……想不到戚阳竟对女儿如此上心,看来自己眼光不错,戚阳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恰在此时再次兴起一波声浪,安刀连忙看去,起初眼看韩秋不敌勾珏,谁知中途韩秋抓住空隙把勾珏撞到墙上,恰好撞上他的肩伤位置,吃痛的勾珏急乱之下使刀一挥,竟把韩秋手里的捆绳给割开了。
韩秋的束缚没了,动作自然比勾珏轻快得多。反倒勾珏因为剧烈打斗肩膀的伤口撕裂,鲜血顺延手臂流淌至手腕,染湿衣裳更加触目惊心。可能是伤口感染的问题,勾珏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失血过多导致体力不支成了他最大的麻烦。
眼看他的身形摇摇欲坠,站立都很勉强。
安刀紧张地观望形势,韩秋虽然丢了刀,但双手自由,比勾珏的优势大了不只一丁半点。他其实很矛盾,一方面泰能的说法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另一方面又不想真的杀了韩秋引发难以掌控的局面。
安刀思来想去,决定顺应天命。如果这场决斗最终还是韩秋赢了,那么他便坚决立场不让泰能动他。但倘若胜出的人是勾珏,那么……
一声惊呼,韩秋压制勾珏强行夺刀,勾珏咬牙死守,终究抵不过韩秋的攻势脱手甩了出去,他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韩秋喘息缓缓走过去,从地上拔起那把刀举向天,包括安刀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悬起一颗心。
韩秋自身本也带了伤,骨折没好全,被勾珏撞了几下又错位了,痛得他喘息都觉得困难。他扫了一眼身上沾满血污的勾珏,其实胜负已经出来了,但没有人喊停,安和和泰能依然纹风不动。
倒在地上的勾珏勉强翻了个身面朝天,眼角余光已经看见韩秋提刀朝他走来。他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爬起身踉跄地跑了起来。这已经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决斗,围观的阿萨族嘘声一片,狼狈逃跑的勾珏看在他们眼里简直窝囊得可笑。
安刀暗暗松了口气,瞄向泰能,他浓眉紧蹙,虎着脸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安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来王爷是命不该绝了。”
“得了吧,你个胆小鬼,尽说风凉话。”泰能嗤之以鼻。
安刀青筋暴凸,怒拍桌:“你忍你够久了,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两边首领的针锋相对来得突然,双方底下的小子们平日也诸多不和,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戚阳远远瞥了一眼,皱眉无暇理会他们会不会一言不和就打起来。他挤在人群中四处搜寻唐芫芫的踪迹,韩秋与勾珏的决斗,没道理她不来。
戚阳在人群中找到那个本应押送韩秋却被他点去送走唐芫芫的小年轻,猛地扯过他的领子:“大小姐呢?”
小年轻正在观看台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戚阳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在首领身边吗?”
“她不在!”戚阳语气隐隐含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