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与恼怒之余,陆峥又不由深深地担忧起来,他担忧燕十三与赵鹰是被人夺舍了,而原本应该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蚁裳一定是遭了毒手,被这两小人软禁了。
想到这里,陆峥眼中红光一闪,真气爆涌,想要强行挣脱身上束缚。
而陆峥强行动作的结果便是,下一秒,他就被身上牢牢捆着的绳索一个剧烈收紧,勒得眼白一翻,差点嗝屁。
许是因为身上绳索紧勒的功劳,陆峥一下子清醒过来,眼中红光褪去,心中的暴虐欲平静不少。但是,心中的怀疑更甚,陆峥不再只是怀疑燕十三两人被夺舍了,他现在怀疑自己的师父也被夺舍了,否则,自家师父何至于突然如此丧心病狂?
可是,夺师父云中怪的舍,有可能么?显然是不可能的!
云中怪的强悍有目共睹,不说天下无敌,但陆峥坚信,只要云中怪不是甘愿的,那么,放眼灵武大陆,根本没有谁能够打败云中怪,更不可能有谁有那实力强行夺舍。
所以,难不成是沧离大陆的修者再次进攻了?
可就算是沧离大陆那群强到离谱的修者,应该也没有几个是师父云中怪的对手才是。且这些沧离大陆的修者,应该不会这样无聊和脑残,特地将他倒吊在这儿,还费心思立了那么一个诡异的木牌。
陆峥想来想去,依旧觉得,师父云中怪不可能被人夺舍,那么,会不会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刚刚醒来之际,陆峥便怀疑过自己是在做梦,噩梦。但是,身上犹如撕肉碎骨一般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根本没有做梦。
可是眼下发生的一切,却叫陆峥不得不再次怀疑,自己果真在做梦,还坑爹的是个噩梦。
只是,这噩梦之中发生的一幕幕也太真实了,且他无论如何也清醒不了。陆峥也怀疑过,也许是自己中了幻术,但不是他吹,凭他幻术宗师级别,根本不会中幻术。
但为了保险起见,陆峥还是默念心魔诀,好生探查了一番。其结果,自然是半点幻术的踪迹都没有发现。
既不是噩梦也不是幻术,兜兜转转,陆峥再次怀疑,先前态度诡异的燕十三与赵鹰,以及莫名发疯的师父云中怪,均是被魔修夺舍控制了神魂。
或者说,峥嵘峰上,乃至整个逆苍派之中,所有人都被夺舍了?
但是如此荒谬之事,真的有可能吗?
然而,这会儿却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挣脱束缚,找到独孤蚁裳。
一想到独孤蚁裳可能又危险,陆峥便想狠狠拍自己一巴掌。就连自己心尖之上的人都保护不了,他陆峥还真是白活了!
陆峥重重一甩头,将自己心头的负面情绪勉强甩开,举目四望,却是再没见到半个人影。
独孤蚁裳不知去处,而眼下自己却被倒吊在这里,燕十三师兄弟俩也突然态度诡异莫名,更甚至,自己的佩剑以及宿在剑中的剑灵受气包也完全消失不见了。
求人不如求己。
陆峥一咬牙,暗中使唤幻心草,却在幻心草刚刚显形,陆峥还来不及咧嘴大笑的时候,消失许久的受气包居然一下子冲过来,一把就抱住幻心草,跑掉了。
陆峥眼睛都差点瞪脱眶,好半响方才回神过来,一回神,便眼睛追着受气包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
“受气包!白眼狼!你该不会也被夺舍了吧!”
跑远的受气包听到这话,当下脚底一踉跄,差点摔个面朝下。
夺舍,夺一个剑灵的舍?亏他家主人想得出来。
受气包心道:“自家主人果然脑子病得不轻,瞧这脑洞开得。”
殊不知自己病得不轻的陆峥,脑洞一开,却是完全停不下来了。
犹如当初,陆峥将蓝不悔当成了情敌,误会了对方对独孤蚁裳有不一样的感情一般,陆峥这会儿,脑洞一开,越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他越是深信不疑,且他完全没有怀疑自己漏洞百出的推理的真实性。
稍一细想,便觉十分有可能。陆峥眼中瞬间再起红光,无限杀气从他全身冒出来。
陆峥此刻的心理活动极为活跃,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他怀疑,逆苍派十八座山峰之中,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他怀疑所有人应该都被夺舍了。虽然,下意识,陆峥尚存的几分理智认为,这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明知不可能,陆峥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愤愤大骂:“该死的魔修,找死!”
陆峥想,这天下到底是有多少修炼了夺舍魔功的魔修与他陆峥过不去,竟然全都跑到了逆苍派来,夺舍了修者也就算了,居然连剑灵都能夺舍!
陆峥惊骇猜想的同时,突然一眨眼睛,回忆受气包冲出来抢走幻心草的举动,怎么看怎么有点似曾相识,至映宄隼辞雷叩氖鞘裁矗想破了脑子的陆峥半点没有想起来。
陆峥只是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熟悉,可是任凭他如此拼命去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向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受气包居然叛变了,陆峥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所以,稍一转动脑子,陆峥便将之归结为也被魔修夺舍侵占了灵魂的行列。
一醒便接连遭逢巨变的陆峥,一时想要骂天骂娘。
他只记得,自己与蚁裳一同回到峥嵘峰,在见了燕十三与闺女和徒弟之后,他便与蚁裳一块儿动身前往师父云中怪所在的飞瀑山谷了。
至于其他的,陆峥根本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