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城主府,入目所及,晴空万里,和风习习,似乎天道也晓得,今日是个特殊的好日子。
十五位风华才俊,男男女女,仪态万千,别样不同。犹如众星捧月,汇聚着台下数百上千修者的热烈视线。
白鸿咳嗽一声,适时上前,笑呵呵道:“诸位都是万中无一的惊世大才,任何言语都不足以夸赞一二,白鸿也便不那么废话了。但请诸位跨前一步,钟声一响,虚空将坠奇形异雪,雪片中暗藏着一到十五十五个数字,诸位但凡扑中一个藏有数字的雪片,那便是诸位即将上场比试的顺序。一人只能扑一个数字,呵呵,那么,诸位,请吧。”
解释完了,白鸿即刻挥袖退下。
而随着他一退,铛的一声,天空立刻扭曲一圈,云海翻腾成漩涡,旋即,天光一亮,便有漫天奇形异状的雪片纷纷洒洒飘下来。
漫天雪花飞飞,却不是所有雪花都有数字纸卷的,然这雪花洋洋洒洒只漂浮半空从不坠地,也不消融,倒是十分别致。只是叫十五位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男修女修一块儿扑雪,那模样便怎么也别致不起来了。
陆峥眼角抽搐了一下,实在很难想象自己一个大男人纵身去扑雪片的景象,如此恶趣味的设计,他还不如穿着裙子去扑蝴蝶呢。但细想下来,似乎无论是扑雪还是扑蝴蝶,都不该是他一个大男人做的。
陆峥正被自己随时随地大开的脑洞狠狠折磨着,突然便见边上好几个男修女修已经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还真的是用扑的,双脚后蹬,双手张开,十指乱抓。
几个女修倒是身姿婀娜,长相可人,甫一扑出去,十指翻飞轻拍,还算飘逸美妙。但,边上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修,那猛虎扑食的暴虐动作,凶悍狂扇的十个手指头,扑来扑去,便就十分恶寒惊悚了。
“噗嗤。”
顿时,场下有人笑成一团。
台上剩下的几人兀自吸口气,没怎么耽搁也扑了上去。
谁也不愿意扑得慢了,最后平白当了那死亡第一人。
霎时,十五个男修女修身形翻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一般,身形几闪,扑起雪片来。
有的人看得痴了,有的人看得抽了。
实在是男修女修大有不同,扑雪的姿势也分外不同,霸气的有,优雅的有,别扭的有,可笑的也有。一时,倒叫那些上不得台来的年轻才俊们暗暗出了一口酸气。
陆峥抬了几次手,都不晓得如何动作,偏生台下小土包不怕丢人的不住呐喊助威。
“爹爹快扑,爹爹快扑!”
陆峥真有一头撞在漫天雪花片上的冲动,眼睛一转,干脆去瞧蚁裳与两位好友是怎么扑的。
结果一看吓一跳。
独孤蚁裳身形一瞬飞出,却只是停在半空,许久不动,蓦然一抬眼,眼尾不过轻轻一扫,立刻,便有三五个魔修张开手掌大扑特扑,旋即再眼巴巴地乖乖双手奉到独孤蚁裳的面前。
独孤蚁裳随便扫了一眼,挑拣了一片外形像松柏的雪花,勉强捏到指尖,稍一而碎,落出一个卷着的小纸,她也不急着展开看数字,反而徐徐回头,递了一个微带笑意的缱绻眼神给陆峥。
陆峥当即心酥了大半,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猛地想起自己依旧毫无收获,赶忙又去偏头看秋迟和莫子风。
蚁裳这样霸气侧漏的扑雪法,短时间之内,他是学不来的。
再观一旁秋迟和莫子风,竟然也还无收获,只是两人都挺努力的。
莫子风一袭青色长袍,摇着江山画扇,最带笑意,十足一副花园游玩的浪荡公子哥模样,不时伸手拈个雪花,捏碎了看看有没有标着数字的纸卷,半响无收获,他便换了一种方式,改为拿扇子扑,除了略轻柔的动作叫人看得鸡皮疙瘩不断外,倒也文雅潇洒。
秋迟就比较霸气了,直接抓住飞在他前面的一个婀娜女修的脚腕,轰地一甩,便拿那女修的身体扑了一大片雪花下来,然后,这厮还晓得物尽其用,将晕头转向的无辜女修一把抓起来,指挥人家给他捡雪捏雪,如此不知怜香惜玉,除了他也是没人了。
陆峥闭了闭眼睛,再一睁眼,便将莫子风与秋迟两人的扑雪法结合了一下,一挥流火剑,强迫受气包自剑身上冒出一个脑袋来,身体的其余部分则老老实实收在剑身空间中。旋即,他便持着这柄剑尖带脑袋的诡异长剑,纵身一跃,长剑横扫,“哗啦啦”山间溪涧流水般一响,效果惊人,扫下来一大圈雪花不说,气鼓鼓的受气包嘴里还堪堪咬着一片。
陆峥挑眉笑一笑,信手捏了受气包嘴里那一片,稍一用力,运气不错,破碎的雪花中恰恰便有一个小小的纸卷。
“混德盍艘簧,咬了陆峥手指一口,旋即便气冲冲地再次隐没了身影。
又过了一炷香,台上十五位修者都扑中了带有数字的纸卷,有的修者性急已将纸卷打开,并没有一个是扑中一号的。
打开了纸卷的暗自庆幸,没打开的则不住祈祷。
白鸿笑呵呵站在台下,也不催促,只道了一句:“诸位待会儿将手中数字朝着底下亮一亮,便就可以了。”
看样子,道魔论武排出的号是要全数公开了。而至于这个待会儿,到底是要多大一会儿,却并没有明文规定。
陆峥也不是拖沓的人,此时已将手中纸卷缓缓展开,不多时,大大一个赤红的“一”字跃入眼帘。
陆峥的嘴角立刻抽搐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