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秦军虽然犯我城池,但是他们并没有残害百姓,也没用毁我华夏宗庙,更没有像外族胡虏那般,夜间淫我汉人女子,白日将她们称作两脚羊,杀之以充作军粮!在下敢问太尉大人,他们的目的何在?太尉大人你知道吗?”见太尉桓温语塞,会稽王司马昱对晋穆帝司马聃说:“陛下,他们虽然犯我城池,但是他们毕竟是我中华人物!大家同同种,说我中华语言,我中华字,他们和我大晋子民一样,为何不能怀柔招抚?“陛下,我朝此时大敌,仍是北方外族胡虏,若是能将这些秦军招抚,让他们为我所用,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对抗北方诸胡政权!那么不仅吾皇江山可保永固,即便是让他们率军北伐,收复北方两京之地,光复太祖庙台之本,也是有可能的啊!”这二人跪在自己面前,争吵不休的样子,晋穆帝司马聃看着,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往日自己高坐龙座之上,这二人远远站在阶下,倒不曾发现,他们争吵起来,竟然是如此的有趣!有趣有趣,实在真真有趣的紧!会稽王司马昱和太尉桓温,见自己争得面红耳赤,而皇帝陛下,满脸开心嬉笑神色,好似看戏一般,如此军国大事,浑然不当一回事!二人在心里暗骂一声:“昏君!十足的昏君!”在这一点上,二人倒是极为难得的,第一次形成了统一的意见!他们虽然心里骂着昏君,可是此时二人争执不下,谁要是得到皇帝的支持,便能稳压对方一头!所以会稽王司马昱和太尉桓温,齐刷刷对着晋穆帝司马聃说道:“陛下,此事如何决断,还请陛下圣裁!”本来乐呵呵看戏的晋穆帝司马聃,听到圣裁这两个字,条件反射般眉头紧紧皱作一团,低头看着两位朝中勋贵,苦兮兮的说道:“爱卿啊!朝中大小事务,不是一直都是卿等做主的吗?今日为何要来问朕?再说这些交兵伐谋之道,朕正在学习,正在熟悉之中!你们给朕一些时日,让朕好好思量一番,到时候两位爱卿,若是还没有主意的话,再来向朕讨问主意,你们觉得可好?”“给朕一些时日,让朕好好思量一番!”会稽王司马昱和太尉桓温,听了皇帝陛下这句话,气的险些吐血而亡!给你一些时日?让你好好思量一番?此时军情如火,等你思量好了,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太尉桓温毕竟是军旅出身,涵养功夫远远不如会稽王司马昱,他见皇帝如此昏庸,气的猛然站起身来,怒目圆睁看着晋穆帝司马聃,几乎是以斥责的口气说道:“陛下,贼军此时大军已至夜郎郡,军情十万火急,陛下若是迁延不决,微臣担心,微臣担心等陛下考虑清楚了,这偌大的建康城,都要拱手让人了!我大晋朝大好河山,也要就此送与他人了啊!”刚才还温顺良善的太尉桓温,一翻脸竟然如此模样,尤其是他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夺人心魄的杀气,久处深宫的晋穆帝司马聃,被桓温这突然的变化,吓得心肝猛颤,跌跌撞撞连连后退!司马聃退后几步,离太尉桓温三五步之后,才定了定心神,伸手擦去脸上的口水:“爱卿,爱卿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啊!这样吧,爱卿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陛下,万万不可!陛下,你是天子,九五至尊,何惧一介区区下臣?”会稽王司马昱扭头看着太尉桓温,厉声责问道:“桓温,天子虽然年幼,但毕竟是我大晋皇帝,你虽然平定成汉,收复蜀地,有些尺寸功劳,但是你仍是天子之臣,你何敢如此放肆?”被司马昱这么一通骂,太尉桓温也有些后怕,心想自己刚才确实冒失了!只见他跪倒在地,连忙请罪:“陛下,微臣刚才一时情急,冒犯了吾皇龙威,还请陛下降罪!不过陛下,微臣这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啊,还请陛下明察!”晋穆帝司马聃笑了笑,说自己并不怪罪桓温,然后让其起身!司马聃脸上虽然笑意连连,可是他的心里,实在苦闷的厉害!本来这些军国大事,以前都是太后和朝中大臣做主,自从何充提议,太后不再垂帘听政,归政给自己之后,这些事情,便由会稽王司马昱,和太尉桓温一同处置!自己则乐的每日饮酒赋诗,陪伴美人玩乐,多么的逍遥自在,多么的肆意快活!本来大家一直如此,彼此相安无事,这会稽王司马昱,和太尉桓温好不懂事,你们争吵不休,拿不定主意,何必要来问朕?怎么不去问太后呢?她老人家不是被你们称之为女中尧舜的吗?不去问太后,偏偏拿这些破事来烦朕,你们这是诚心给朕添堵,诚心让朕不快活啊!想到这里,晋穆帝司马聃笑着说:“爱卿啊!朕心里实在没有主意,要不你们去问太后,她老人家一定能乾坤独断,替两位爱卿一决的!”见皇帝将此事推给太后,会稽王司马昱和太尉桓温,二人苦笑一声!就在这时,只听殿外传来内监一声高呼:“太后驾到!”晋穆帝司马聃和太尉桓温,以及会稽王司马昱,听了连忙出殿,将崇德太后褚蒜子恭迎进大殿来!几人落座之后,晋穆帝司马聃,被崇德太后褚蒜子,好似小娃儿一般搂在怀里,一边爱怜抚弄,一边听阶下二人说话!而站在玉阶下的太尉桓温,和会稽王司马昱,竟然对此丝毫没有露出半点诧异神色!如此看来,这晋穆帝司马聃,他虽然已经十六七岁,可是性格秉性,完全还没有断奶啊!而崇德太后褚蒜子,也把皇帝当作孩子看待!如此说来皇帝陛下懦弱无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太尉桓温和会稽王司马昱,二人分别奏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