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冷空气来的比较早。刚过完中秋没几天,就已经冻得我鼻涕一把一把的往下流。这要搁我小时候,那可是一道美食啊!(可能有点恶心哈!)
那一天,特别的冷。不同于往日的冷,那是一种干冷,冷到骨子里的那种。一大早,我就穿上厚厚的棉衣棉裤,奔着二丫家狂奔而去。
这是我多年来养成得习惯,天天早上喊王二丫一起上学!今天也不例外,天麻麻亮我就出门了。
我家离王二丫家不远,出了我家,上了村子里的主路,走上一百多米拐个弯就到了。两颗鸡蛋在我手心发热,这是我妈专门给我煮的,我和我媳妇儿一人一个!
刚出门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平时走的道路两旁,都被人用石灰洒出两条长长的白线!天微微亮,两条白线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宁静的气氛,诡异的白线,吓得我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的来到王二丫门前,迫不及待的将木门敲的咣咣响。
“二丫!快开门!”我一脸急切,不停地拍打着木门。在我的大力拍打下,岌岌可危茅草房漱漱的往下掉着泥巴渣子。
“吱~”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木门缓缓打开。王大柱苍老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连忙跻身进了房间。
我这老丈人的形象让我忍不住咧嘴笑了。一条藏蓝色的秋裤穿在干巴巴的腿上,膝盖处破着两个大洞。脚腕处早已破烂不堪,不知道是不是被老鼠咬的。最搞笑的是屁股,这条秋裤不知道被他穿多少年了,屁股处都穿透明了!再穿都快成丝袜了!
王大柱被我看的老脸通红,讪讪的笑了笑,招呼我一声,佝偻着腰钻进了右边的房子。
我知道,那是王大柱的“闺房”。二丫家我是相当熟悉的,毕竟是我媳妇儿家,这也是我的秘密据点。
推开二丫的房门,二丫正准备起床。我这媳妇儿啥都好,就是瞌睡多,每次都是我喊她,从来没有喊过我。为此我很头疼,这要是以后生娃了怎么办,那不得累死我啊!
睡眼惺忪的二丫看了我一眼,也不避讳我,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
百无聊赖的我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没有灯,跟二丫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
“对了二丫!告诉村子里发生了件怪事!刚才吓得我差点尿裤子!”我一脸神秘的说道。
二丫被我这神秘的样子逗的咯咯直笑,连忙问道:“啥怪事啊?”
“路上不知道被谁撒了两条白线,明晃晃的吓死人!”我一脸后怕的说道。
“哎!我还以为啥事呢!那有啥好怕的?”二丫白了我一眼,脆生生的说道。
“哎呀!不对!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我急得抓耳挠腮,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是不是感觉特诡异?”忽然间,王大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差点没把我吓出尿来!
“对对对!就是诡异!我说王叔,你怎么走路不发声音的,吓死我了你!”我苦着脸埋怨道。
这时候二丫也穿戴好了,垮上破,拉着我准备出门去学校。
王大柱拦住了我们俩:“别忙着出去,给你们说点事!”
王大柱披着棉袄,将我们带到他的房间。枯黄的油灯下,我和二丫一脸疑惑的望着神秘兮兮的王大柱。
“咳咳…阿秋你知道门口那石灰洒的白线是干嘛的嘛?”灯光下,王大柱一脸神秘的说道。
“我咋知道!王叔你有啥事你赶紧说,再不走我们快迟到了!”我不耐烦的说道。废话么不是,我要是知道,早都跟二丫说了!
“你这孩子,急啥!我要说的事,就和那石灰线有关!”王大柱眨巴着绿豆般大小的小眼睛,一脸的神秘,看的我想打他。
“咱们村二虎他爸死了你们知不知道?”王大柱被我不善的眼神盯得发毛,赶紧说道。
“啥?王叔你忽悠谁呢?二虎他爸不是出门打工去了吗?”我一听,惊讶的差点跳起来!二丫也是一脸慌张,死死的抓着我的手。
由不得我不惊讶,二虎这货我太熟了!那****的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从小就是我跟班,但是这个跟班几年前就叛变了。
就因为他爸是这些年第一个出门打工的,让我的首富之子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听说他爸在外面一个月能挣20多块钱!这家伙自从有了这么一个能挣钱的爹之后,四处和我作对!
到现在,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我抢二丫!这货俨然成了我们希望小学唯一不怕我的存在!要不是我根基稳,我这学校一哥的名头怕早已被他抢去了。
王大柱说二虎他爸死了,我能不震惊嘛!
“嘿!骗你干啥!听说是被人捅死的,捅了十多刀。都死了好几天了,昨天尸体才送到镇子上。镇子里派出所的警察来通知的你二叔。这些都是从你二叔那传出来的,你居然不知道?”王大柱老神在在的说道。
二虎他爸的死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一个可以和我二叔相媲美的传奇人物,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我昨天睡得早,没听我妈说。那这些和门口那些白线有啥关系?”我的手被二丫抓的生疼,我能感觉到二丫此刻的惊讶不在我之下!
“死在外面的人总希望埋在自己的家乡,落叶归根嘛,这是人之常情。二虎他爸昨天已经到镇子了,今天就被人抬回来了。门口这条线,就是拦他的鬼魂的!”王大柱此刻得表情超级恐怖!真的,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