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点头,概叹一声,竟露出一丝苦笑,道:“朕年纪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好在太子颇有主政的能力,朕甚欣慰!”
上官千羽没有说什么。
太子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有多让人发指,皇上要么是装作不知,要么是真的不知,此刻多说也是无益。
皇上的目光复精明锐利,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管如何,太子都是未来之君,千羽,你和太子之间的小误会,也宜及早解除才是!”
小误会?
上官千羽淡淡地道:“是!”
皇上的意思明显,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他若与太子之间还是这么水火不容,太子登基之日,只怕就是他祸起之时。
然而,叫他去对太子妥协,他是办不到的。
那样的人,怎配为人君?
皇上见他神色又复清淡冷漠,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是他最疼爱的妹妹的唯一的儿子,要是和未来新君不能好好相处,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道:“后天是菩提寺虚云大师法坛会的日子,朕令太子替朕前往上一柱香,明日下午,你便作为卫队之首,也一同前去吧!”
皇上不这么安排,他亦是要去的。上官千羽道:“是!”
身为一国之君,能为臣子这样考虑,也的确是难得,不过,皇上的心意是好的,第二天早朝上,却发生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
太子弹劾上官千羽滥用职权,烧毁民居,在法坛会将开之际,惊扰佛门清静之地。
皇上沉着脸,道:“清河王,可有此事?”
上官千羽出班,行礼道:“启奏皇上,臣所烧之地,并不是民居,而是当年官员捐建的半山别院中的一个院子。”
皇上沉声道:“官员捐建的?哪个官员捐建的?如此说来,此事还与朝中哪个官员有关系?”
皇上这话问出口,户部尚书季延冲可就不能沉默了,他赶紧出班奏道:“启奏皇上,清河王所烧院子,是臣当年捐建!”
皇上看了太子一眼,又看了季延冲一眼,眼眸深沉,沉声道:“怎么回事?”
太子为户部尚书出头,这可不是简单的弹劾事件,这也许是朝中的一个风向标。
太子和朝臣走得这么近,他想干什么?
虽然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如壮年,也知道太子是未来之君,必然要接掌他手中这片江山的,但是他还没死呢。
太子想要狠狠地踩上官千羽一脚,但是他忽略了皇上的心思,还没意识到已经犯了皇上心中的大忌了。
季延冲忙道:“回皇上,山间别院是当年应菩提寺虚云禅师之提议捐建,但自别院建好后,臣也并不曾上山看过,此次是小女想去求得虚云禅师一签,搬,是清河王发现别院之中藏有匪类,臣有失察之罪,请皇上降罪!”
太子没料到季延冲竟然会这么回答,他道:“季尚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竟然自承别院之中是藏有匪类,还要自认失察之罪,这就是不准备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