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叫着:“太好了,太好了,今晚我请客,红酒随便喝。”
这可是冰火两重天,拿出一两瓶意思意思就是了,最多还顺便喝?一下子也就是十瓶,一口气喝完了,有金币也没地方买呀。贝托说:“莱昂纳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激动。”
莱昂纳多想都没想就把信递给了贝托:“你看看,我堂妹说,我们休斯顿家族被帝国皇室册封为子爵了,我们终于是贵族了,这可是我们千百年来的心愿。”
我靠,贵族?莱昂纳多也成了贵族子弟,看来这红酒确实该喝,贵族老爷都是大户,吃大户吗不吃白不吃。贝托拿着信左看看右看看,才发现大多数字都不认识,顺手递给旁边有个差不多二十岁的小兵:“来,给念念。”
贝托出身平民,是山中猎户的儿子,在军中混迹多年,学得一身不错的本领,可是不认识字。信认识他,他不认识信,只能找一个小兵念出来。贝托说的也对,副队长家如此高兴的事情,当然应该念出来让大家伙都高兴高兴。
小兵不敢怠慢,认真地念着,念着念着忽然停顿了,拿着信不知所措。贝托大眼睛一瞪:“你小子怎么了,听的正高兴呢,怎么不念了。”
小兵期期艾艾地说:“都念吗?”
贝托一个巴掌拍在小兵脑袋上:“念,哪来那么多毛病。”
小兵偷偷看看副队长,见副队长没有反对,清清嗓子继续念着:“下面的话不是我写的,是波娃姐姐写的。亲爱的莱昂纳多,你离开阿卡拉城已经整整八年了,你现在还好吗?在寂静的深夜里,你有想我吗……”
莱昂纳多听着觉得怎么不对劲,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把信抢过来,揣在怀里。
原来这信还另有玄机,蓝魅儿只写了半封,后面是她的心上人波娃写的。想到了波娃,眼前出现了一道柔弱的身影,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了八年。莱昂纳多心里有点发酸,竟然让波娃等了八年之久,也许等这场战争结束了,该退役回家,完成和波娃的约定,给她一个家了。
贝托也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原来是信中有信,你怎么不看了?放心,我不偷看。八年呀,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八年的青春,兄弟呀,你有点对不住人啊。战争结束后,回去吧,不能让人家再等了。我也有点想家了,我儿子应该是九岁了,我都不记得他的模样了,对不住人啊……”
豪爽的大汉竟然眼睛朦胧起来,一屋子军士都收敛笑容,屋子里一时间寂寂无声,只有木柴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谁不想家,谁没有家没有牵挂。白发苍苍的父母,相依为命的兄弟姐妹,也许是相亲相爱的爱人,蹒跚学步的儿女。可是他们是军人,是奥丁帝国的军人,为了家人永远平平安安地生活,舍弃了家的温馨,把岁月留在了天怒山中。
还是贝托打破了伤感,摸了一把湿润的眼睛,嚎了一嗓子:“干他奶奶的,一个个都别哭丧着脸了,今天是副队长大喜的日子,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喝一杯,我说伙房的,饭菜好了没有,好了赶紧上。”
伙房连忙把烤的金黄的烤肉,青翠欲滴的蔬菜,还有面包端上来。贝托到底给留下了两瓶红酒,说什么家里几十万里寄来的一片心意,好歹留个念想。剩下的八瓶红酒,大家伙分了,其实五十人,也分不了多少。大家伙也不在乎多少,喝的不是红酒,是浓浓的亲情,是家乡的思念。
吃完了饭,莱昂纳多对贝托说:“今晚我值勤吧,让值勤的人也下来喝一口。”
贝托咧嘴一笑:“行,那你小子就好好地躲在上面看情书吧。”
堡垒的顶部,是瞭望哨所在,视野开阔,鬼见愁里面的风吹草动都逃不掉。为了隐蔽性,瞭望哨里不能生火,以免远处的敌人察觉。所以值夜是个辛苦活计,尤其是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那叫一个冷。
瞭望哨里只有微弱的灯光,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堡垒里的余光发射。两名军士正在等着换班的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嘴上还是嫩嫩的茸毛的年轻人。中年人替年轻人整理一下衣领:“小子,你们家大人也真是舍得,你才多大就来当兵。我那小子和你差不多大,也不知道现在在干啥呢?”
年轻人咧着嘴憨厚地笑着:“大叔,你想儿子了,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呢?”
中年人拍了一下年轻人的脑袋:“那个傻小子,你以为回家那么容易吗?我家离这多远你知道吗,足足十九万里还要出头,就是换乘魔法飞船也要几个月时间,还得魔法飞船专门等着我才行。更何况,那魔法飞船,是我们坐得起的吗?一朝当兵戌边,不到退役是没法回家的。”
年轻人急了,差点要哭出来:“那怎么办,十来年不回家,我爸爸妈妈会想我的。”
“熬吧,小子,当年我也和你差不多,恨不得立马飞回家。可是慢慢的你就习惯了,你看看我,顺利的话明年就能退役回家了。”中年人安慰着年轻人,其实何尝不是自我安慰。
中年人一边说话,一边还没有放松警惕性,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咦,怎么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换班不是两个人吗?”
在等待换班交接的时候,能有几个人还能细心倾听脚步声?这中年人不愧是老兵,边军的老兵都是宝贵的财富。没有几年的生死存亡之际的磨炼,新兵是成不了一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