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长得像母子吗?”安安不乐意地撅着嫩嘟嘟的嘴巴。他只比无殇小那么一点好吧。
安安的个头不到无殇的肩,走在路上人们都会惊艳于这一对姐弟的绝色,从来没有人会把她们当成母子。
“嗯,不像。”无殇配合地拆台。
匪徒的眼中露出了明显的怀疑之色。
“哎呀,娘子,你们别闹了,家庭情趣外人怎么懂呢。”少年走过来,一脸心痛,“是我不好,气得你们娘俩离家出走,我这不是追来道歉了。”
少年一身宽松的青灰色道袍,一头长长的墨发用一根碧玉簪随意挽着,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浓眉大眼,看上去人畜无害。唯一不和谐的,是他脖子里时不时露出的一截拇指粗的金项链和手腕上明晃晃的镯子。
人畜无害的少年目光灼灼地盯着无殇。
“这年头道士还能娶亲?”无殇挑眉。这厮一点道士的派头都没有,言行轻佻。一身的金器快要闪瞎她的眼了。怪不得遭贼惦记。
“唉,”少年一副愁容,“谁让我是家中的独苗又是落云观的大弟子呢?”他凑到无殇的耳边又轻轻开口,“这年头道士都能被打劫,为什么不能娶亲呢?”
无殇发誓她看到了少年眼中的戏谑。
“好了都别给我磨叽,”匪徒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互动,“弟兄们,把人押了上山!”
无殇顺从地让人捆了手,眼神示意安安不用反抗,她自有打算。
捆完手,匪徒又拿出不透光的黑布把他们三个的眼睛蒙上。看他们游刃有余的手法就知道这类事没少干。
无殇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嘲笑。她的眼睛在黑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点伎俩怎么挡得住她。
尽管匪徒故意七拐八拐地绕了不少路,无殇还是细心地记下了路线。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匪徒终于肯拐回老窝了。
贼窝是一座依山建立的山寨,门口竖着一块石碑,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草字:天罡寨。无殇发现少年道士的目光似乎在石碑上停顿了一下。
“哈哈,还是赵大哥有本事,一下就抓回来三个!”一个穿着褐色短衣的青年笑呵呵地迎面走出。
“这三个人是一家子,这个人是落云观的大弟子,来头不小,找间宽敞利落的屋子先关起来。”为首的匪徒指了指少年。
“好咧。”褐衣青年领命找了一间合适的屋子,把无殇、安安和少年推了进去。“老老实实地待着,等明天老大回来,拿了你们的亲笔信收到赎金,自会放人。”
确定屋子里没有别人了,无殇挣开绳索,摘下蒙眼的布以后立刻帮安安解开束缚。
“疼吗?”安安的皮肤娇嫩,细细的手腕上勒出了一圈红痕。无殇随身带了药,温柔地替他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不疼。”安安摇摇头,他的身体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我说,你们没人关心我吗?”某个被冷落在一边的人委屈地开口。
“我不信你没办法自救。”无殇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门外没有人看着,话方便说开。自然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刚才走进来的路上,她已经不动声色地观察过了,山寨的防守很到位,属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而从他们所在的房间出去,似乎只有一条路。想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是不可能的。
无殇开了窗站在窗边,心里想着接下来的一系列打算。
少年果然有办法,他不像无殇那样用内力挣断,双手灵活得如同滑溜的泥鳅,三秒钟就把双手解放了。摘了蒙眼布,他咧嘴一笑,正要对无殇说些什么,却在看见无殇的一瞬间笑容凝固在嘴角,傻傻地愣在原地。
无殇靠窗而站,沉静的侧颜被细碎的阳光笼罩,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肤勾勒出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双眉弯似远山,带着豆蔻少女特有的秀气。纤长浓密的睫毛半遮灵动深邃的眼眸,挺翘的琼鼻弧度流畅自然,唇瓣粉嫩水润。三千青丝如瀑展开,不加一点发饰,慵懒地垂至腰际。一袭白衣胜雪,更衬纤细玲珑的身形。
就像画中走出的仙子,美得如梦似幻。
“喂,看够了吗?”安安两只白嫩的手摊在桌上,恶狠狠地朝少年问道。无殇的美毋庸置疑,可他不喜欢别人盯着无殇流露出的痴迷眼神。
“啊?哦,”少年这才反应过来,笑着点点头,从善如流,“看够了,再多看几眼没关系吧。”
安安脸色一黑,“不行,她又不是你娘子。只有我能看。”
“那她是你娘子吗?”
“……不是。她是我姐姐。”
“我也可以叫她姐姐,这样是不是能多看了?”少年大悟。
“你明明比她大!”
“没关系,我不在乎的。”少年一副无所谓。
安安气得小脸通红。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存在?
“你到底想干吗?”安安懒得和他兜圈,直入主题。虽然他年纪小,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此人一心想把他们拉下水拖进贼窝,定然是别有居心。
“哈哈,你这么可爱我不告诉你。”少年傲娇地扭头。
“不说就滚出去。”无殇的声音从窗边冷冷地飘来。她已经发现,跟这种人对话一点都不需要客气。
“唉,美人说话真伤人心。”少年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受伤,然而那一脸吊儿郎当的笑意充分体现了他欢快的内心。
“在下李世明,想与姑娘作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