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昕!救命呀!”
齐灵一进门就猛地用力将门关上,生怕门外有什么东西会闯进来。
“慌慌张张,怎么了?”
罗昕在抽烟,红色的烟头、白色的烟圈,配上她瘦削的姿态,有几分妖娆的味道。
“怎么不开灯?”
齐灵摸索着想要开灯,却发现按了之后毫无反应。
“停电了吗?刚才电梯好像是出毛病了……不对,我要讲的不是这个,罗昕,我刚才撞见鬼了,好多鬼!这里有鬼呀,我们搬家吧!”
齐灵脑海中闪过刚才的情形,浑身的寒毛立马又竖了起来。
“有鬼?搬家?我一起?”
罗昕笑了,仿佛听到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
“是呀,你在这里住多久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吗?”
齐灵虽然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莽撞,但并不认为有如此好笑。
“如果你能活得过明天,就搬吧。”
罗昕哂笑道,又吐了口烟圈,缓缓将头转了过来。
冷冷看了齐灵一眼之后,又顺着同样的方向,将头转回到原位。
齐灵完全傻眼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头转动360度?这又不是表演魔术!
“你……你……你也是鬼!”
齐灵浑身一软,彻底瘫倒在地上。
“妹妹,别慌,坐下来,先听姐姐讲一个故事。”
罗昕将手中的烟用指尖掐灭,右手一挥,将齐灵从门边移到沙发上。
齐灵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微弱的光,看清了罗昕此时的模样。
半边脸,半边身子都是破碎着的,骨骼变形,肢体扭曲,恐怖之至。
“一个多月前,就是在这个房间,这个时间,这个窗台,我纵身跳了下去,我以为我终于能得到彻底的解脱,没想到却变成了孤魂野鬼,还被困在这个鬼屋子里,挣不脱,出不去。”
齐灵张嘴想要说句什么,却被罗昕禁了言,并施以煞术,让她动弹不得,但她眼中的惊吓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
“我是无神主义者,从来不信什么妖魔鬼怪,却不料自己也有做鬼的一天……哈,还做得这么狼狈,我刚才施展了一点法力压制了这幢楼的老鬼们,就已经维持不住原来的样貌了,让你看到这个难看的样子,实在是抱歉。”
罗昕用完好的那只右手抚了抚自己的仍旧莹白的右脸,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要自杀?我最美好的年华里,没有恋爱,没有玩乐,拼死拼活才换来在公司的地位,却在一个重要的提案上遭人陷害,不但辛辛苦苦做了两个月调研的成果付诸东流,更成了公司的罪人,再无容身之地。我没有那个精力再从头来过了,而且,在这个行业名声臭了,连跳槽都成问题。你也许不会相信,我除了工作,别的什么都不会,就是废人一个,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在齐灵的印象中,罗昕绝不是话多的那种人,但话不多不代表不会讲话,而话不多的人突然侃侃而谈,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状况。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死过一遍之后我才明白,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我必须要找出那个人,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然后不管是要魂飞魄散,还是要灰飞烟灭,反正我都死过了一次,还怕什么呢?所以,我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身份,可以重新回到那里。很高兴,你来了。我想,等明天他们见到你时,会不会猜到是厉鬼换了一个躯壳,回来索命了呢?”
罗昕将破碎的半边脸缓缓靠近齐灵,齐灵闪避不得,惊恐万分,想叫救命,却完全发不出声。
“告诉你这些,不过是想让你死个明白。你想要达成的梦想,我都会帮你实现。你的身体,就让给我吧。”
齐灵感到身体深处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仿佛有一把钝刀将自己劈成两半。
当那股疼痛渐渐消失时,她看到在沙发上昏死过去的自己。
自己这是灵魂出窍了吗?
她慌忙走到镜子前,镜子里面没有任何影像,完全照不出她的样子。
现在她的身体里,果然装着罗昕的魂魄吗?
那她呢?又该何去何从?谁来救救她!
阳牧青突如其来的一吻,让慕容曌的脑子里出现了片刻空白。
待她清醒过来正欲发作之时,却发现已然消失的鸿沟突然之间又光芒大作,光屏由小变大,最终与原来再无二致。
既然效果如此显著,慕容曌自然也不好意思显得自己太过小气,只好干笑一声,率先一步跨过了鸿沟。
阳牧青低着头,紧随其后。
鬼气森森的玫瑰公寓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让慕容曌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有心想要跟阳牧青说说话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奈何阳牧青自做了那个大胆的举动之后便一言不发。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跟紧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慕容曌觉得阳牧青的声音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恰逢其时,一阵冷风穿过楼道,慕容曌不自觉拉住了阳牧青的手臂,但又觉得自己会妨碍他做法,便改为拉住衣角。
黑暗有时候也是好事,比方说,既掩盖了阳牧青嘴角的轻笑,也隐藏了他两颊久不散去的红晕。
毕竟,刚才的蜻蜓点水,实质上是他的初吻。
慕容曌跟随着阳牧青沿梯而上,这栋楼虽然很诡异,但里面的鬼怪念力并不强盛,一路被阳牧青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