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帮忙
“刘箴言,你脑子有坑吧,隔壁可没养什么宠物,怎么会有猫叫呢?
难道是“吴当龟”学猫叫?还是“宋姊佳”?”
刘箴言听后不由吐出一口老血,随后一脸鄙夷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赵阳,同时还不忘朝这个二愣子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自己是鸭同鸡讲,根本是在对牛弹琴,对猪说人语,那是自讨没趣啊……
他开始双手撑在大床板子上,屁股离开床板,双脚伸得笔直,与身体成九十度角,完全靠自己的臂力一上一下的来回运动。
高大少年这样完全靠臂力支撑整个身体看起来是一点都不费力,可想而知他经常干这样的勾当,也明白他那强壮的一身腱子肉是有缘由的了。
高大少年边做边还不忘面对瘦弱的赵阳嘲讽道:“二愣子啊,什么“宋姊佳”,明明就叫做“宋朱黄”,
“吴乌龟”不就是读过几天书吗?从小就喜欢瞎显摆他那像臭狗屎一样的学问,也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看到“姊佳”二字,就将明明本叫“朱黄”的名字改为了“姊佳”,根本就不管这两个字意思的好坏。
“宋朱黄”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一个人呢?真是上辈子作孽啊,来到这挨千刀的“吴乌龟”身边遭罪。
赵阳只是静静的听着高大少年的话语,并没有附和,因为他记得他送过信的那位先生曾说过一句话:“在背后说别人是非者,其人也是是非人。”
一直保持一上一下运动的刘箴言冷哼道:“二愣子,你就不明白当初那宋朱黄刚来的时候是你在照顾她,救她一命,后来她却选择去了隔壁。”
去了隔壁也就不说了,你帮他提过一桶水后,她便在没有和你说过话了,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保准又是那个小肚鸡肠的吴乌龟打翻了醋坛子,威胁宋朱黄要是再敢跟你讲话就要打断她的腿,还要逐出宅子,丢到大街上去……
赵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刘大坑发起牢骚来就跟村头王大妈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他打断刘箴言的话语说道:“那吴当归对宋姊佳不坏的!”
刘箴言听后恼羞成怒道:“滚犊子吧,二愣子,你知道什么是好坏吗?一天傻不拉几的就会送信!”
赵阳眼神清澈,想了想轻声道:“有时候宋姊佳在院子里忙活做事,吴当归偶尔坐在在院子里的木凳子上翻看他那本《地方志县考》,她偷偷地看着吴当归,经常会笑!”
刘箴言眼神呆滞,心中气愤。
骤然间他手下那大床板竟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一下子就从中间直接断成了两节,高大少年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上面。
赵阳脸色抽搐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唉声叹气,有些头疼,更多的却是心疼。
刘箴言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站起身,没有说什么愧疚与对不起的话语,
而是轻轻的踹了踹抱头的赵阳,咧嘴笑道:“行了,不就是一张破木床吗?心疼个什么劲,改天我弄张好的给你。
还有我今天来可不是看着你伤心的,我是来给你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的!怎么都比你这张破床值钱!”
你也知道度老头前些年不是走了吗?我在四处厮混,也没有什么活计可做,后来遇到了村东头的打铁金师傅。
金师傅可是这远近闻名的打铁巨匠,工艺受到多少人追捧,可人家就是凭心情给你打造兵器,心情好就打,心情不好就不打。
这几天,我家金师傅突然就要在门前的小溪旁边盖一座高楼,前些天请的那些人手不够,需要喊人帮忙,我就随口提了提你,
说我知道有个矮冬瓜,瘦归瘦,但是力气还算凑合,来帮忙的话准行。金师傅也答应了,说过几天让你自己过去帮忙。
赵阳眼睛一亮,猛然起身就要对刘箴言表示感谢,刘箴言立马作出赶紧打住的举动说道:“大恩不言谢,放在心里就行了!”
有时候,赵阳还是挺羡慕刘箴言的,度老头还在的时候,刘箴言就是他的关门大弟子,就连后来的赵阳也是刘箴言将他领入酒厂的,度老头既然收留了赵阳,赵阳也算是度老头的半个徒弟吧。
但是度老头对待两人还是有明显的差别的,更何况度老头还个是很严厉的闷葫芦老头,一旦酿酒的过程出了纰漏,就少不了棍棒加身,
赵阳每次都是默默挨着,从来不哼一声,毕竟自己做错了,但是度老头从来不在赵阳面前展示自己的酿酒技术,因为他觉得对于资质平庸的赵阳来说,展示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而对于刘箴言则是煞费苦心的将自己的技艺传授与他,还说他聪明,学什么都快,是个奇才,值得培育。
又一次刘箴言不小心也犯了错误,度老头也是一顿打骂,还不小心下重了手,将刘箴言额头碰出了血。
但是打归打,骂归骂,闷葫芦老头还是有些心疼他的大徒弟,不善言语的闷葫芦老头在自家的院子里度来度去,焦躁得不行。
最后忍不住不放心刘箴言,还是将赵阳叫来,让给刘箴言送上一瓶膏药。
赵阳羡慕刘箴言不是羡慕他的天赋高,力气大,人缘好,而是羡慕他活得无忧无虑,走到哪里都是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的,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反而快快乐乐的。
他跟谁相处都很快的自来熟,一会儿的陌生人就勾肩搭背,划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