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死得可惨了。”三梅恐惧地回答。
我安慰道:“你别急,别怕,慢慢说。你姐夫是咋死的?”
三梅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早醒来,打开院门……”
说到这里,三梅捂住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再看到悲惨的那一幕。
我搀住三梅的胳膊,说:“来,你坐下说。”
三梅坐在凳子上,浑身哆嗦着,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三梅看见的场景一定太惨烈了,否则,不会这么恐惧。
三梅镇静了几分钟,叙说道:“我…我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睡在院门口……”
文惠听到了动静,披着一件衬衫出了屋。
“三梅,你来了。”她走到三梅身边,搬了一个小板凳,紧挨着三梅坐下,用手搂住三梅的肩膀,柔柔地说:“三梅,慢慢说。”
“我看见一个浑身是鲜血的人,睡在院门口。开始,我还以为是一只白色的野猪呢。后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我姐夫……”三梅泪流满面地说。
我心想:这个秃赖子没少欺负三梅,可是,秃赖子死了,三梅还为他流眼泪。看来,三梅是个善良的姑娘呀。
“我…我开始以为姐夫也许是晚上回来时,在路上被野兽袭击了。所以,我赶紧蹲下去,把他扶了起来……”
三梅伸出双手,我看到:三梅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文惠忙跑去打来一盆水,让三梅洗手。
三梅洗掉了手上的鲜血,情绪稳定一点了。她继续说道:“我把姐夫一扶起来,发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了。于是,我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已经不跳了……”
三梅开始呜咽起来。
“走,咱俩去看看。”我心想:坏事了!看来,大梅这个红裙女鬼开始杀人了。
文惠搀扶着三梅,我们仨朝大梅家走去。
半路上,碰到了土狗子。
我心想:土狗子昨晚喝了不少酒,按说,应该呼呼大睡到晌午呀,可是,他怎么一大早就爬起来了?
“土狗子,你的酒醒了?”我好奇地问。
土狗子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正准备回家去睡觉呢。”
“你…你昨晚从村长家出来,到现在还没回家呀?”我疑惑地问。
“嘿嘿…我昨晚喝多了,就在村头的大树下睡了一晚上。”土狗子说。
我一看就知道,土狗子是撒谎。
正说着,一个中年女人披头散发跑了过来,叫嚷着:“土狗子,你顺手牵羊把我的钱包偷走了吧?”
我偷偷问三梅:“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张寡妇,就是给老公守灵时,被土狗子骗奸的女人。”三梅告诉我。
张寡妇冲到土狗子面前,哀求道:“你把钱包还给我。”
土狗子死皮赖脸地说:“我没拿你的钱包。”
张寡妇指着土狗子的裤口袋,问:“你把口袋翻出来看看。”
土狗子眼睛一瞪,骂道:“张寡妇,你想翻天呀,连老爷们的口袋也敢翻呀。”
张寡妇流着泪说:“你…你睡我,白睡也就算了,还偷我的钱包。我家的钱都在钱包里,没了钱,我和几个孩子都得饿肚子呀。”
“谁偷你的钱包了?”土狗子气势汹汹地说:“你这个臭娘们血口喷人,想找死呀!”
我一听就明白了,昨晚,土狗子在我那儿吃饱喝足了,就跑到张寡妇家去睡女人。睡完觉,还顺带偷了张寡妇的钱包。
我顿时有些生气了,质问道:“土狗子,你要是拿了人家的钱包,就赶紧还给她。”
土狗子嘻嘻一笑,涎笑着说:“我是跟她开个小玩笑的。”说着,讪讪从裤子口袋里。
张寡妇接过钱包,感谢地说:“谢谢梁领导!”
我吃惊地问:“你…你知道我姓梁?”
我到张家湾虽然有三天了,但和村民们接触并不多。在我印象中,好象从没见过张寡妇。
张寡妇解释道:“村子里的人都说:省里来了一个姓梁的大领导,还带了一个女秘书。”
我一听,不禁哑然失笑了。
心想:我撒谎说是从省里来的,竟然变成了省里的大领导。稍微用脑子想想:大领导不可能这么年轻吧。
我瞅了文惠一眼,幽幽地说:“你看,你委屈成了女秘书。”
文惠呵呵一笑,说:“能当梁哥的秘书,也是我的福分呀。”
我一听,心里甜滋滋的。心想:文惠认为当我的秘书便是有福分,那么,要是当我的老婆,岂不是更有福分了吗。
张寡妇充满感激地给我鞠了一躬,转身回家了。
我不悦地教训道:“土狗子,你别跟张寡妇开这种玩笑了,她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小孩,够可怜的了。你不想办法帮帮人家,还开这种玩笑,岂不是投井下石吗?”
“好,好,好,我以后保证不开这种玩笑了。”土狗子嘻皮笑脸地说。
我望着土狗子,心想:村长说土狗子是脚底长疮,头顶流脓,此话确实不假。这个家伙呀,真是张家湾的一害呀。
“梁领导、文领导,您俩一大早到哪儿去呀?”土狗子好奇地问。
我心想:得敲一下土狗子,让他别太嚣张了。于是,我说:“秃赖子死了。”
“啊!”土狗子一楞,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战战兢兢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是昨天半夜吧。”我说。
“是…是怎么死的?”土狗子心惊胆战地问。
我瞅着土狗子,幽幽地说: